东京衣柜男装工作室:有没有关于新疆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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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出处:book.lelemao.com 发布时间:2003-08-24
从重庆到乌鲁木齐,空中距离2650公里,飞机一点一点地缩短两地之间的距离。三个多小时的航程,我恨不得眨眼功夫便过去。盼了近一年,总算盼到了这个时候。

可能是因为离“十·一”长假还有几天时间,飞机上的乘客屈指可数,这样多好,靠窗的座位我随便坐,窗外的风景任我看。飞机在云层里穿行,偶尔闪现出一些褐色的山峦,;间或也能看到下面的城市,这个城市一定不小。因为是飞往西部最大的回族聚居区,所以供应的午餐也是清真的,有面条有米饭,我不挑剔肉的种类但却介意主食的口感,要了米饭。

午餐之后小憩一会儿,猛见窗外一座积满白雪的山峰,蓝天为衬,薄云作环,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跃诱人的光芒,干净、无瑕。眼睛不肯离开它,忽听机上广播介绍说这是博格达峰,天山的主峰之一。哦哟(典型的新疆感叹语),新疆到了。

都说8月是去新疆的最好时间,此时水果大丰收。我来得晚了,不过并不失望,我相信初秋的新疆自有它的特色,等我去发现。

想了半天,还是只能用天高气爽来形容我第一眼中的新疆,这种感觉,一直陪伴我度过了在乌鲁木齐的三天。这是一个不大的城市,所以,站在城市里比较空旷的地方,就能看到远处的天山山脉。

新疆人把内地称作“口内”。新疆比口内晚两个小时,下午3时、晚上9时是用餐时间,所以在下了飞机之后,我入乡随俗地再吃了一次午餐,因为朋友请我吃椒麻鸡。新疆的大盘鸡出名,椒麻鸡却是第一次听说,想不到一吃上瘾。有点象手撕鸡,但却是在把鸡煮熟后用大葱、花椒以及别的一些佐料(因为老板不肯透露具体用料)长时间腌过的,而且不用再蘸干辣椒面。中间也曾去吃过一次大盘鸡,感觉反而不如椒麻鸡。

晚上逛黄河路附近的夜市。朋友说这里汇集了新疆各种小吃,当然不会少了烤肉和馕,维族人和羊肉是这里的主角。尤如其大块吃肉的特性,铁签上的烤肉每一块都特别大,当然羊膻味更浓,漫延了整条街。虽然不太喜爱面食,馕却不能不尝,要了一个,硬硬的,有点象烧饼。听说这里有一家专门卖馕的小店,生意特好,每天下午都会有人排队购买,因为馕里加入了牛奶、葡萄干什么的,很可惜没尝到。

在乌鲁木齐呆了三天,吃了三天。

该去库尔勒了。

新疆分为北疆和南疆,以天山山脉为界,乌鲁木齐在北疆,库尔勒在南疆。从乌鲁木齐去库尔勒就得翻越天山。

在新疆,才能真正体会“地大”的含义。从乌鲁木齐到库尔勒,近600公里,在新疆,城市之间的距离大都是几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在内地,这已是省与省之间的距离了。出乌鲁木齐,便能看到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站,200个风车高耸路边;到达大坂城之前,沿途还有山、有水、有草、有树,而过了大坂城之后,就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石了。一路行车,眼睛所及之处,很难看到人或人家,偶尔擦身而过的汽车,是这个天地里生命力唯一的代表,而这时,也才能真正觉出人的渺小。

翻越天山的那条路,当地人称为“干沟”。真是名符其实,除了石头山,仅有沙子,山脚的公路边有山洪冲刷而成的浅河床,却因季节的原因干涸着,只能从其中沙石的分布中看出曾有水流的痕迹。交通条件的改善,使如今过干沟只需一个小时左右,但听司机说此前过干沟是这条道路上的一大难题。后来从库尔勒返回乌鲁木齐,我再次过干沟,丰田车上测海拔的仪表显示,我们从海拔50米处逐渐上升到1300米处,随后慢慢降低,到吐鲁番甚至为负数。

穿行在天山里,很难看到绿色,满眼的黄:褐黄是石头山、金黄是沙子,甚至有几个山头已全被沙子覆盖。路遇几个游客,暂停赶路,快乐地从被沙盖住的山头上往下滑。

很奇怪,明明是在新疆境内,库尔勒却是一个叫巴音布鲁克的蒙古自治州的首府,不知者还以为是在内蒙古呢。这是一个新兴的石油城市,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却出奇地干净。这里有铁门关、莲花湖、博斯腾湖等景区,个中原因只去了前两个地方。铁门关因为某个工程而暂时关闭;莲花湖里没有莲花,只有成片的芦苇,湖边、湖心,比人还高;天很蓝、阳光灿烂、湖水碧绿,很久没看到过如此的绿水了,赏心悦目。

又要说到吃了。新疆的西瓜就是不一样,随便挑一个都那么甜,那汁流到手上,凝结之后粘糊糊的,是含糖量高的缘故;还有香梨,一口咬下,唇齿留香;每天晚上我都要将大量葡萄搬回宾馆,乐此不疲;库尔勒也有椒麻鸡,同样好吃。还有一个特色,当地人称作“俄罗斯鱼头”,是一种深水鱼,清蒸后淋上豉汁或剁椒汁,肉嫩嫩的、滑滑的,比常吃的胖鱼头味道更鲜美。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现在仍时时想起。在夜市上花了10元钱,维族小伙子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烤全羊上为我们割下一大块,说实在的,这东西看着诱人,我真觉得它不好吃,也许是我不习惯那股腥味吧。

去库尔勒的最大收获是看到了真正的沙漠。库尔勒之外是茫茫戈壁,其中只有生命力旺盛的红柳和胡杨林见证着沧海桑田。茫茫戈壁仿佛最大的沙盘,甚至在山上也难寻泥土,除了沙子只有石头,注定了绿色在这里只能成为黄色的配衬,但这少有的绿却展示出顽强的生命。

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枯,这是新疆人眼中的胡杨树。行驶在连绵戈壁,不时能看到胡杨树,有的郁郁葱葱,有的已经枯死却仍然矗立。同车的新疆朋友感叹胡杨树的数量正在减少,让人不得不为那里的生态担忧。途中在一片胡杨林稍事休息,据说当年国家领导人江泽民在此视察时也曾到过这里,于是这片林子得到了比较好的保护。原来树与树之间也有不同的命运。

沿途的沙子越来越多,石头越来越少,沙漠的金色逐渐取代了石头的褐色。远远的看到一些战士们正在烈日下为西气东输工程架设管道。随着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眼里只剩下快速后退的金色了。不用朋友说,我知道塔克拉玛干沙漠就在眼前。在离库尔勒300多公里的沙漠公路零起点处,车停了。

沙丘起伏着向远处延展,这里是沙的海洋。我高涨的情绪感染了大家,全车人都脱下鞋袜向沙漠深处奔去,虽然他们中大部分长年行车于这条沙漠公路上。初秋的太阳仍然炙热,沙丘向阳面的表层,沙子是热热的,把脚深深地插入沙子里,却能感觉一阵凉意,细沙在趾缝间轻泄。爬上一个小沙丘,身后留下一串脚印,眼前展现出的是沙天相接,除了沙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忽然有一点恐惧,如果生活中只剩下沙子,那会怎样?抛开这个念头,继续前行,朋友在身后嚷嚷“别走得太远”,我回头报之以微笑,能停留的时间不多,我不能浪费,抓紧作一次沙漠行者吧。沙漠之旅以我被一根隐藏其中的铁丝绊倒而结束,当车远离时,我知道,我留下的脚印和摔痕也在被细沙重新掩盖。

返回乌鲁木齐途中,朋友专门绕道带我去看火焰山。它横卧于吐鲁蕃盆地中部,全长约100公里,宽约10公里,海拔800余米。看到这样的介绍,我特别惊奇,因为此前我一直以为它仅是一座山,而它却绵延数里。山上寸草不生,据说夏季地表温度可高达70度,再加上其独特的红色山体,叫火焰山名符其实,以致于在很远处,就能看到天地间那独特的艳红。它出名,很大程度上也因为了一部《西游记》吧。

这个季节,吐鲁蕃的葡萄都已风干成了葡萄干,公路沿线有个卖葡萄干的市场,远远还能看到一两个晾晒葡萄干的小房子。这里的葡萄干都堆放在地上,或用铁锹铲、或用笤帚扫,玩心大起,我也像模像样地铲了几下。新疆以公斤为计量单位,听着买卖双方用公斤讨价还价,真是有趣。朋友豪爽地要送我葡萄干,一买就是5公斤,而此前我最多在超市里买上一袋、两袋,“带回去给你的朋友吃嘛,正宗的哟”,不由分说就放到车上。

新疆的司机是幸福的,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根本不会有塞车之苦。从库尔勒回乌鲁木齐的途中,停车小憩,每一辆路过的车都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朋友说它们的时速肯定都在100公里以上。而在内地,这样的情形只能出现于高速公路。

人们都用天凉了形容初秋,当我再到乌鲁木齐时,我只能提前用一个冷字。离开新疆的前晚,天气突然转凉,随身带的毛衣和风衣派上了用场。北京时间晚上10点,去吃在新疆的最后一餐,那家牛肉面馆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寒冷已被挡在屋外。当口内有的人已经进入梦乡时,新疆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