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复锯和割机:开到荼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查人人中国名人网 时间:2024/05/09 02:54:55
请问王菲的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是什么意思?

(((我的答案纯属猜测 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
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
它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有何关系
(此句代指荼靡花与其它种类的花一样 都有花瓣绿叶 偏差不大 但其实荼靡花的内涵与其它花是远不一样的 它有最持久独特的孤独)
每一个人伤心了就哭泣
饿了就要吃相差大不过天地有何刺激
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
太多太多游戏只是为了好奇
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
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
一个一个偶像都不外如此
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
(这句应该是以偶像与花对比 每种花都不外如此 无论多美丽 总会一个个消失 只有荼靡花是开到最后的)
谁曾伤天害理谁又是上帝
我们在等待其么奇迹
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
(这句更明显说的就是当花期开到荼靡时 百花凋零 荼靡花孤独地面对独自美丽的自己 无法挑剔 也不大看得起)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美丽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甜蜜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容易
又有什么了不起
每只蚂蚁和谁擦身而过
都那么整齐有何关系
每一个人碰见所爱的人却心有余悸
(整首的意思该是说一个恋爱中的女人 无法完全进入状态与对方相爱 不断对自己 对对方产生怀疑 以及为了对方无法了解自己的孤独而忧伤 即使有心花怒放的时候 却也是开到了荼靡 最后归于内心的极度孤独 无法倾诉 只能艳丽而颓败地继续绽放)

有歌曲,也有同名小说.

1、歌曲:开到荼靡

曲:c. y. kong
词:林夕
编:c. y. kong

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
它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有何关系
每一个人伤心了就哭泣
饿了就要吃相差大不过天地有何刺激
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
太多太多游戏只是为了好奇
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
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
一个一个偶像都不外如此
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
谁曾伤天害理谁又是上帝
我们在等待其么奇迹
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美丽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甜蜜
一个一个一个人谁比谁容易
又有什么了不起
每只蚂蚁和谁擦身而过
都那么整齐有何关系
每一个人碰见所爱的人却心有余悸
谢谢观赏

2、小说:开到荼蘼http://www.bookhome.net/yanqing/ys/kdtm.html

作者:亦舒

第一章

一切故事都是在飞机上开始的。
我喜欢飞机上开始的故事。
身边坐着位太太,非常富态,十分雍容华贵,身穿名牌套装,脖子上挂着一串每颗
直经5厘米的珍珠,滔滔不绝地向我发表伊对于世物的一切宏论,虐待我之双耳。
“真不容易,”她说,“做人真不容易,苦得要命。一落娘胎,先要看看有没有残
疾,全身健康,又想相貌漂亮,最好聪明,又要会得读书,更要懂得与人相处,还有还
有,最重要肯挣扎向上,但千万不要乘错飞机,否则来一趟失事就一了百了,开车还要
小心,连过马路都错不得,更不可惹官非……真正活到四十岁不容易。”
我看她一眼。
她略略不安,“我意思是,活到四十岁不容易。”她不知试图掩饰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女人在这种地方最看不穿,谁会猜她四十岁?恐怕近五十岁了。
她继续说下去,“唉,做我们这一代女人不容易……”
我们?
“你看看,如今这一代女性多放任,多自由,差了十年,只差了十年,‘我们’便
似上了手镣脚铐似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响。
飞机已接近香港。
我心毫无欢意。
“可是也有好处,‘我们’是纯洁的,站在太阳底下,我同自己说:我是一个纯洁
的人,比那些心里藏奸,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不知幸福多少,我们人品是上等的,‘我
们’生在那个时代,不由我们放肆。”
我疲倦地合上眼睛。
“‘我们’——”
我蓦然回首,“不要再说‘我们’了,太太,我已经公开承认我已二十六岁,我怕
把你映老。”
她一愕,听懂了,立刻被得罪,紧紧地闭起嘴,眼睛看向窗外,不再理睬我。
我真后悔。
为什么不早在十五小时之前得罪她?反正她总要生气的,我就不必双肩滴满耳油,
听多几十车的废话。
我只不过是要保护我的重要器官之——耳朵而已,然而她还是被得罪了。
人一旦要坚持他是纯洁的或是脆弱的,任何微弱的理由都可以成为他的支持。
到了。我的老家到了。
曾经发誓不要再回来,事隔七年,还是回来了。
飞机缓缓着陆,我心也越来越低落不快,几乎想原机掉头回去。
勉强振作精神,挽起手提行李,我步出机场。
母亲偕司机在等我。
我们在去年见过面,但她尚细细打量我,面孔上带一个宽慰的笑容,“又长高了。”
我不禁觉得好笑。老说我长高,其实我自十二岁后并未长高过。
“行李呢?”
“哪里有行李?就这么多,谁耐烦轮候行李。”我拍拍手。
新司机是个中年人,看不出真实年龄,约莫四五十岁。
“小姐,”他说,“我是阿莫。”
我朝他点点头。
“父亲怎么样了?”我问。
“现还在家里休息,不过一直吵着要回公司。”
我问母亲:“陈伯呢?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母亲讶异地说:“陈伯在三年前过身,你不知道?我们忘了向你提起?”
我震惊得如五雷轰顶,“他强壮得似一条牛,去世了?什么病?”
“心脏病。”
父亲也是心脏病。我不响了。
在等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母亲抬起头,“咦,那不是祝太太吗?”
我也抬头,真是冤家何处不相逢,这不是坐我隔壁的太太吗?
我连忙往母亲身后躲。
母亲并不知首尾,拉我出来见客,“祝太太,这是小女韵娜。”
祝太太本来花枝招展地迎上来,一见是我,面孔上一阵青一阵红,终于忍不住,一
昂首,便上了她家金光闪闪的豪华房车。
母亲莫名其妙,“怎么一回事?”
我解释,“她坐在我旁边不停地说话,被我抢白,她可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母亲大惊失色,“你有没有向她道歉?”
“道歉?有什么好道歉?”我自若地说,“像她这种女人,不知几喜欢有人得罪她,
好挟以自重,骄之亲友。”
母亲白我一眼。
老莫慢动作地把车子开过来,是一辆日本房车。
又一宗意外,“我们的平治呢?”我问。
“卖掉了。”
我惊问:“我们穷了吗?到这种地步了?”
“这孩子!二十六岁的人还神经兮兮,叫人听到算什么?咱们王家几时有过什么钱,
又怎么会穷下来?”
我点点头,“否认,全盘否认,最聪明的做法。”
母亲解释,“总共才我同你父亲两个人,排场那么大干什么?现在他身体不好,我
们都不大出去了,这派头也不必充了。”
我不以为然,“开一辆平治也不算是派头,满街都是。”
“老头子老太婆不论这些。”她感叹说。
在车中我们尽说些不相干的话。
“咦,怎么往郊外驶去?”我问。
“因你要回来,我们搬了家。”母亲的语气很平静。
“老房子呢?”
“卖了。”
不想我看见老房子。
一片苦心。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沙田。”
“沙田?”我怪叫起来,“沙田变成这样?”
“有些地方还要发展得好呢。”母亲笑说。
一副贸易拓展局局长的态度。
我紧握她的手。
“一个人在外头做事,惯吗?”母亲问。
“做学徒,又不是担大旗,挺有趣的。”我说。
“你早些回来倒好,可帮你父亲做账。”
我笑,“做假账。”
“你怎么一脑子古怪的思想?”母亲甚觉不安。
做人便如做一笔账,岁月添增一项项债目及收入,要平衡谈何容易,又有许多无名
肿毒的烂账,不知何年何月欠下不还,一部部老厚的本子,都发了霉,当事人不欲翻启。
又有些好事之徒特别爱替人算旧账,不知什么道理,总希望知道对方开业以来的所
得所失……
母亲握着我的手,“你还打算回去?”
“当然,”我说,“待爹爹好些,我便回去。”
“是辞了工来的?”
“不相干,以我这么低的要求,什么工都找得到。”
“你上次见我们时那位足球健将呢?”母亲问。
“谁?”
“那个姓蒋的男孩子。”
“哦,那个。”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
“你现在不同他走了吗?”母亲紧张地问。
“妈妈,你真唠叨,完全像个老人家了,人家夏梦同你差不多年纪,你看人家多美
多时髦,咦,到家了。我说。”
我先推开车门跳下去。
我不经意地抬起头问老莫:“几楼?”
“十二楼。”
“地方有多大?”
老莫笑说:“小姐上去便知道了。”
妈妈追上来,“等等,等等。”
我拉着她一起上楼。
父亲穿着运动服在大门口等我。
我与他拥抱。他气色看上去很好,病发云乎哉,不过是用来要挟我归家的借口。
我同妈妈说:“当心啊,你瞧爹爹还这么雄姿英发。”
妈妈无奈地说道:“这孩子有点疯疯癫癫的,整个人变了。”
爹爹凝视我问:“是不是有点紧张?”
“我以为你是病人,所以特别紧张,谁知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
我到处乱走,新公寓也不小,比起以前的房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一直怕回到以前的大宅,如今知道没有这个恐惧,反而怅惘起来。
我站在露台上很久很久,父母并没有来叫我。
他们的过分体贴令人难堪。
我看着屋脚远处仅余的一块荒田,凝视良久,终于回头,一个年轻的菲律宾女佣给
我递上一杯茶。
我又忍不住问道:“一姐呢?”
妈妈说:“人家告老回乡去,不做了。”
没有这么简单,故意把我身边的人都调开,使我做一个没有回忆的人。
“何必用菲佣?”我看那女子一眼,“肉腾腾的。”
“少批评两句,坐下来,陪陪妈妈说话。”
“我们必需要吃她煮的菜?”我问。
“妈妈煮给你吃,可好?”
“妈妈下厨?爹,我们家可真穷了?怎么到这个地步,妈妈要进厨房?”
“你别嬉皮笑脸的好不好?”妈妈抱怨。
“让她去。”爹看她一眼。
这样眉来眼去的,莫非是怕触到我的痛处。
我推开房门,走进他们为我预备的房间。
可怜天下父母心。把房间装修得如小女孩子的卧室一般。
我推开窗户,风景极好。
到家了。
回家来了。
妈妈在身后问道:“还好吗?”
“太漂亮了。”我说,“我在纽约那间公寓……”
妈妈说:“那个地方怎么好住人,冬冷夏暖,要给你寄钱还不准。”
“我倒是蛮开心。”我说。
“韵儿,你真的开心吗?”妈妈凑过她的面孔,颤巍巍,含着眼泪说。
我最怕这一招。
所有的妈妈,都专爱来这一招。
别的慈母我不管,我这位令堂还是当年岭南大学的高材生,我感觉受不了。
“我非常快乐。”我毫无诚意地说。
“韵儿,你要说老实话。”
“妈妈,说真的,做人怎么会快乐呢,正如那位祝老太所说,既聪明又健康再加上
美丽兼有上进心,一次错误,也足以致命,你就别理这么复杂的事吧,让我苦乐自知岂
不是好?”我苦苦哀求,“让不快乐继续腐蚀我短短的一生吧。”
母亲反而被我引得笑起来,“你在做什么?吟新诗?”我与她笑作一团。
父亲不放心,推门进来,向母亲使一个眼色,“不要同女儿多说,让她休息。”
“同你说多三句话就没正经起来。”母亲抱怨。
“这是一个太滑稽的世界,母亲,我无法板着面孔做人,四周围都是卡通人物,试
想想,那么多人公开标榜他是纯洁的,我能不笑吗?”
但我确有点歇斯底里。
爹说得对,我紧张,我用手掩住面孔。
“你倦了,”母亲说着站起来,“睡一会儿。”
我点点头。
她让我一个人留在房里,我看着天花板一会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郎坐在我小书桌前看杂志,长发披肩。我轻轻叫她,“姬
娜。”
她转过头来,“醒了?”
我撑着坐起来,摔摔头,微笑问:“好吗?”
“姑妈叫我来的,说你到了。”
她看上去身光颈靓,一张面孔上的化妆红是红,白是白,益发衬得眼睛雪亮,轮廓
玲珑。
“气色很好哇。”我轻说。
“你呢?好不好?”
“过得去。”
“姑妈说你很紧张。”
“他们先紧张,情绪影响我。”
“你也该回来了。自我放逐已七年,况且姑丈身体也不好。”
“不至于那么严重,”我说,“他们不过是想我回来。”
“你借此回来,也是好的。”姬娜说。
在一只小小的水晶台灯照耀之下,我抱着双膝坐床上,姬娜反转椅子向我坐,下巴
支在椅背上。
一切像十年前一般,什么都没有变,当中的十年没有过,我们仍然是小女孩子,关
在小房间内谈心事。
我叹一口气。
“你还是老样子。”姬娜说:“过去的事最好忘记它,一切从头开始。”
“打什么地方学来的老生常谈?”我轻笑。
“我劝你不必神经兮兮地强颜欢笑,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出声。
“像现在这样自然就好,有话就说,没话就不要说,千万不要勉强。”
我说:“要是我不故意振作,如此落落寡欢,他们又要担心,我的处境很困难。”
“我同你介绍一些新朋友。”姬娜说。
我苦笑,“新朋友我很多。”
“不是你那种,是真正可以倾谈的那种。”
“倾谈什么?我之过去?希祈他们了解?”
“不可如此悲观。”
“我并不希望别人原谅我,”我说,“我一切错失,自有我自己承担,与人何忧。”
“太偏激了。”姬娜温柔地说。
“你是我,你会怎样做?事情不临到自己头上,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跟我出来走走,我每个周末都有节目,你当散散心也是好的。”
我问道:“是我母亲托你的?”
“一半一半,”她侧侧头,“但我们是好朋友,记得吗?”
我与她拥抱。
“第一步,我们要出去替你买衣服。”
我笑,“这是你生平第一兴趣。”
她也笑了。
姬娜走的时候我好过得多。
菲佣煮的小菜并不是太可怕。
怎么会比我的手势更恐怖呢?吃自己煮的食物七年,苦不堪言。
母亲不安地问我:“韵儿,你在想什么?”
我说得对不对?我不停说话,他们思疑我神经质,不出声,又怕我心中有事。
我伸一个懒腰解嘲。
稍后我听见父亲轻轻责备母亲,“你怎么老盯住她?放松一点,不然她一声吃不消,
又跑掉七年,再回来时你我骨头都打鼓了。”
母亲不说什么。
我轻轻关上房门。
如果,如果我觉得压力太大,我必须要自救,立刻离开这个家,所以父亲是对的。
姬娜对我真正关心,第二天就开始带我出去散心。
对牢她我不必做戏,精神完全松弛,干脆拉长面孔,由得她去忙。
许久没有回来,这个城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更热闹更繁华,连以前那种暴发的土气
都消失,美丽的人们面孔上都略带厌倦享乐的神气。
我很欣赏这一点进步。
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跟在姬娜身后,不声不响,光挂住吃。
我胃部的空虚似乎比我的心中的需求还要大,我想用食物来溺毙我的烦忧。
姬娜的朋友与她自己属同类,都长得漂亮,家里小康,赚得月薪用来打扮及吃喝,
很天真活泼,眼高于顶,甩不掉小布尔乔亚的包袱,喜欢踏着不如他们的人去朝拜超越
他们的人。
为什么不呢,他们有他们的世界。
姬娜感叹地说:“实在嫌他们肤浅,并没有出色的人才,然而不同他们走,又不知
跟什么人来往。”
我说:“二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总要到四十岁才会表现出色,非要有了事业不可。”
“四十岁?只怕女儿都同你我差不多大呢。”她颓然。
“少女姬娜的烦恼?”我取笑她。
“咄。”她笑出来。
这样子吃菜跳舞一辈子都不管用,谁也不会同谁结婚。
“你觉得他们如何?”
“没前途,”我摇摇头,“这群人太狷介太无能。没有一个具资格成家立室,除非
你愿意一辈子坐在写字楼中工作贴补家用。这班人又挺不安分,爱死充场面,不讲实际。
在一起说笑解闷是可以的,谁也不会更进一步表示什么。”
“没有这样悲哀吧?”
“除非老人家驾返瑶池派彩给他们。否则,他们还打什么地方找钱来置家?”
“老人家?有些父母的精神比咱们还好,打扮比我们还时髦。”
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似乎并不担心。”姬娜推我一下。
“你知道我,我是打定主意抱独身主义。”
“也不必,”她说:“看缘分怎么安排吧。”
“这个地方真令人苍老,年纪轻轻讲起缘分来。”我微笑。
不过姬娜仍然天天出去同这班人泡。
我则在找工作。
薪水偏低,而且我回来得不合时,许多人都紧缩开销,奔波数月,并没有结果。
母亲不停与我说道:“要是嫌闷,先到你爹那里去做着玩。”
我是一个持牌会计师,她却同我开这种玩笑。
而号称心脏不胜负荷的爹,见我回来,安静无事,早已回到公司不定时工作。
母亲没发觉我心苍老,一直鼓励我出去玩,我也乐得往外跑。
开朗的姬娜给我许多阳光,像:“今天你一定要出来。”
“又有什么好处?”我笑问。
“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开店,举行酒会,你一定要来。”
我啼笑皆非,漂亮的女孩子到处受欢迎,她有没有帖子人家都会放她进去,故此变
本加厉,还要带了我去。
我说:“如此藤牵瓜,瓜牵藤,一百张帖子足足带一千人。”
“有什么关系?喝杯东西,看看城中各人的风采,不亦乐乎。”
“什么时候?”我问。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穿漂亮一点。”
我取笑她,“白色武士不会在那种地方出现的,来来去去,不过是那几只社交甲虫。”
“你这个人最扫兴。”她摔掉电话。
但是星期六来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在衣橱里挑衣服。
我穿着内衣,一件件数过去,菲佣没敲门就进来,我微愠转头,她并没有道歉,更
无察觉我面色已变,目光却落到我举起的左手,吃惊地低呼一声,手中拿着的衣服落在
地上。
母亲刚在这时来,见到这种尴尬情形,连忙喝退她。
“韵儿——”她慌张地凑前来安慰我。
我连忙说:“妈妈,你也请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母亲只好退出。
我连忙找到打网球用的护腕套上。
但再也没有心思选衣服了。
我胡乱罩上薄衣与粗布裤,头发扎成马尾便出门。
母亲追上来,“韵儿……”
我强颜欢笑,“我约好姬娜,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还有,别责备佣人。”
到了目的地,姬娜很不满意。
在继后的十分钟内不停地埋怨我不修边幅。
我忍无可忍,哭丧着说道:“你若再批评我,我就回纽约。”
她听见纽约两个字,倒是怕了,立刻噤声。
大约是觉得好心没好报,她生气,拉长面孔。
美丽的面孔生气也仍然是美丽的面孔,见她动气,我便收敛起来。
我们到那间店的门口,大家都不说话,神情古怪。
那是一间时装店,我本不想逗留,但一眼看去,便被吸引。
是装修实在精巧的缘故,店堂分黑白二色,属二十年代ARTDECO设计,一桌一椅,莫
不见心思。
店门口排满七彩缤纷的花篮,映到里面的水晶玻璃镜子里去,疑幻疑真。
地下是黑白大格子的大理石,简单华贵。
陈设美丽得使姬娜与我忘却生气,不约而同赞叹一声“呀”。
大花板上悬下古典水晶灯的璎珞,照得在场宾客如浪漫电影中的男女主角般,衬得
他们衣香鬓影。
我们面面相觑,心想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里的T恤都怕要三千元一件。
姬娜推开玻璃门迸内,白衣黑裤的侍者给我们递来饮料,我们也不知道谁是主人。
姬娜遇见她的熟人,丢下我交际去了,我独身坐在一列黑色真皮沙发的一个座位上。
这地方真美,所有的时装店都该打扮得这么漂亮才是,符合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宗旨。
美,美得女人一见灵魂儿飞上兜率宫,美得与现实脱节,如置身太虚幻境。
为什么不呢?如今的女人这么吃苦。
我深深吁出一口气,姬娜带我去那么多地方,只有这一次我实在感激她。
正当我在入神,有人在我身边说:“好吗?”
我转过头去。
如果是衣冠楚楚的一个男人,我不会这么高兴,我看到的是一个同道中人。
这人白色的棉纱T恤,脱色粗布裤,球鞋。非常秀气漂亮的脸,尤其是一张嘴,菱角
分明,像自月份牌美女的面孔上借过去的。
“好。”我答。
他看看四周,见附近没有人才说:“只有你我穿粗布衣裳。”
我点点头笑。
“我的裤子比你的老。”他滑稽地说。
我不服,“我的有七年。”
“嘿,我的十一年。”
“见鬼,十一年前你才九岁,哪儿就长得这么高了。”我笑。
“什么!”他连脖子都涨红,“你猜我才二十岁?倒霉。”
我又笑。
他是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子。
现在流行改良陆军装,戴玳瑁边眼镜,他照办煮碗来一招,但是一点也不俗,人长
得漂亮便有这个好处。
他说:“我叫左文思,你呢?”一边伸出手。
我与他握一握,“王韵娜。”
“认识你很高兴,你同谁来?”他怪好奇。
“姬娜。”我指一指那个满场飞的背影。
“啊,美丽的姬娜。”左文思点点头。
“她是我表妹。”我说,“她带我来玩,其实我相信连她也不认识主人——这爿店
叫什么?”
“‘云裳时装’”
“真的吗?”我讶异,“名字像五十年代小说家碧玉光顾的服装店。”
他微笑。
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噤声,如果店主人在附近,我就尴尬了。
“装修还过得去吧。”左文思说。
“唔,一流,以前伦敦的‘比巴’有这股味道,然而这里更为细致。”
他的兴趣来了,将腿交叉,换一个姿势,问:“你是干设计的?”
“不,我是会计师。”我说道。
“哦?”左文思意外。
“你呢?”我问,“你做设计的?”
“可以这么说。”
我四周张望,“他们怎么没有衣服挂出来?这里卖什么衣服?”
“这里光卖黑白两色的衣服。”左文思说。
“真的?”我服了,“真的只有黑白两色?”
“是的,没有别的颜色。”
我不置信,“世上有那么多颜色,一爿店怎么可能只卖黑白的衣裳?会有人光顾吗?”
“一定有的。”他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服气。
“你通常穿几个颜色?”他忽然问。
“浅蓝与白。”
“是不是?你可以在这里买白衣服,然后到别处去买淡蓝色。”他托一托眼镜架子。
我只好摇摇头,“我不跑两家店。”
“你这个人太特别。”他说,“一般女人起码有十家八家相熟的时装店。”
我耸耸肩。
这时候姬娜走过来,她惊异地说:“左文思,你已认识韵娜了?”
左文思站起来,“刚刚自我介绍。”
姬娜笑,“你都不请我,是我自己摸上门来,又带了她。”
“我今天请的是同行及报界人士,下星期才请朋友。”
我一愕,抬起头。
左文思朝我眨眨眼。
姬娜反嗔为笑,“那我下星期再来。”
“一定一定。”左文思客气地说。
姬娜又到别处交际去。
我讶异问:“你便是店主?”我太唐突了。
“是。”
“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我问。
“你没问,我以为你知道,没想到我名气不如我想象中远矣。”他笑。
我问:“你干吗穿条粗布裤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我两个经理穿全套西装正在招呼客人,我情愿做幕后人员,光管设计及制作。”
他非常谦虚,有艺术家的敏感,看得出是个工作至上的人。
我说:“很高兴认识你。”我站起来。
“怎么,你要走了?”他颇为失望。
我侧侧头,想不出应说什么。
“是不是我令你尴尬?”他赔小心。
“没有没有。”我说,“改天来看你的衣服。”我退后两步,继而挤入人群。
我找到姬娜,央求她,“走了。”
她正谈得兴高采烈,见我催她走,十分不愿意,不过终于说:“多么迁就你,因怕
你回纽约。”
我有点儿惭愧。
她挽起我的手臂,“来,走吧。”
在归途上她问:“是你主动向左文思攀谈?”
“我不晓得他便是店主。”
“他在本地很出名,但他不是爱出名的那种人。”
我笑笑。
“你怎么忽然之间要走?是他反应太快?”
“快?不,我们不过交换了姓名。”
姬娜点点头,“我也认为你不应怕难为情,听说这几年来你在纽约的生活节奏快得
不可思议。”
我看着车窗外,不出声。
“我说错了?”姬娜问。
“不,没有,没有错。”我忽然觉得很疲倦。
姬娜说:“到了,我不送你上去。”
“不用客气。”我说。
“韵,你必须忘记过去。”她说。
我问:“我怎能忘记?你们不断地一声声提醒我,叫我怎么忘记?”我又生气了。
姬娜瞪着我一会儿,一声不响开走车子。
......

这首词是林夕当时贴合王菲的生活写的

词本来就没有特定的意思

大概就是

生活让人失望。生命却依然要继续。再怎么样都要尽力绽放。

开到荼蘼花事了.意思是当荼蘼花开放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之末了,再没有花能够开放了.转言之,是一段最绚烂的感情就快散场了.

我晕..太多了

开到荼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