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s铅酸电池:实习论文是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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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救世

不慧虽非寒山,若伊欲作我弟子,我且嫌他钝根未允许在!不慧生平不敢开大口,不喜与人诤,不喜批评人,然亦未足证明是心虚、理亏,只是诸大菩萨犹示居学地,不慧何人,敢自诩‘无学’?惟于佛法则的然无可疑,若人以文字见我,误会将难免也。

从一九六七年七月起,不慧断续为海刊写了近廿万的戏论文字,自忖尚不至坏人眼目。文字虽拙笨,然皆一一发自自己体悟,绝无过头话,绝无名闻利养心,且夙有愿心:倘遇到个把聪明、伶俐的傻瓜蛋,绝不惜眉毛,助他绽开正眼,捣脱桶底,让他心死、口哑、耳聋、眼瞎去!

须知此事应是会的人,横说、竖说、顺说、逆说皆无过错,‘粗言及细语,咸归第一义’,合应于法得自在。未到家者,饶你天花乱坠,未开口前早合吃棒,何能抵它生死?那时便知懊悔已迟也。

不慧已十年不阅经论,佛法早已忘却,信笔乱涂,毫无道理。

第一辑世说

东引八景

东引,位于闽之三都澳口,以其孤悬东海,风浪强劲,四周峭壁,旧无港湾,故向少良民而沦为海盗啸聚之所。

岛上旧有奇景多处,经人工点缀,共成‘东引八景’。予为业所牵,谪此二年又半,虽有‘爱别离’之苦,且喜奇景天成,每偷闲流连其间,竟忘身之所在,爰为述之,用导神游:

云阁观潮

岛之一角,海拔千尺,高峻淩云,中裂成涧,石级曲折,可通上下;峰顶有阁,额书‘忠义’,白云绕峰,阁若浮空。每届黄昏,海潮怒湃,冲激涧石,激成雾珠,夕阳斜映,幻出彩虹千万,一时蔚成奇观。余之‘观潮随笔’,每成于此。

燕巢梵唱

一峰临海,中空如筒,广可十丈,深达海底,钟乳怪石,环垂其间,海流迂回,波涛隐闻;北燕苦寒,冬辄来此,结伴营巢,深居简出,日临中天,争出飞鸣,伴以潮音,恍若梵唱。

老僧面壁

对峙一岛,名曰西引,有二奇石,鬼斧神工,一似老僧面壁,入那伽定;一为峭壁石屏,危岩天成,日夜遥瞻,恍若老僧面壁,令人钦念昔贤之精诚,奋出尘之壮志。

中流砥柱

东、西引间,突起巨礁,屹立狂涛,砥柱中流,若勇将当关,艨艟莫渡;似镇海宝杵,魑魅遁形。戍人睹此,每叹自然奇伟,益凛任重道远。

海现龙阙

岛之南隅,怪石林立,中有石门,宛若龙阙,秋夏之日,辄有柔云旋绕,时若游龙翻卷,时若战马飞驰,令人疑幻疑真;下有深潭,巨鳞隐约,雨后初霁,银尾斜飞,旭映成辉,迸射霞光万道。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洵不诬也。

絮回双珠

春、冬两季,岚气上蒸,回旋成云,缥缈峰腰,风戏絮卷,涌现双珠,流转欲去。登临峰顶,流云接履,彩虹依襟,恍如出尘。胥陶情佳境,养性圣地也。

烈女义坑

昔海疆不靖,盗匪啸聚,每掳少女,据石迫淫;中有淑女,幼熏书香,芝兰为质,冰玉其骨,嚼舌喷血,宁死不屈,义烈感天,疾风骤起,浪飞峰顶,殒石迸射,诸盗亡魂,悉遭击毙。至今巨石,隐留贞影,春秋佳日,岛民争祀,每有禳祷,如响斯应。傍有义坑,深不可测,相传良民,为盗所执,强逼入伙,抵死不从,碎身坑底,义魂甚众,碧波白骨,浩气长存,笔者敬之,加持施食,祈佛垂慈,拔济出苦。

太白天声

岛有灯塔,位最高峰,于海天茫茫际,启明导向,若太白金精。下有灵石,天然鼓形,每遇朔望,海涛拍击,声若雷鸣,铿锵激昂,如临战场,入耳令人热血沸腾!

平淡

荡气回肠的乐章,始于无闻,终于无闻。

激湍飞泻的瀑布,始于平静,终于平静。

缤纷绚烂的画轴,始于本素,终于本素。

词藻华丽的诗篇,始于无言,终于无言。

声威喧赫的权势,始于落寞,终于落寞。

慷慨悲歌的激情,始于漠然,终于漠然。

乃至波涛汹涌,骇浪掀天,狂飙怒啸,走石风沙,雷轰电掣,墨雨飞雹,地裂山崩,烈焰烁金,危疑震撼,风云诡谲……,都只是自然韵律中,十六分音符的短促变调,转眼依旧是晴空万里,海晏河清,一切归于平静。

宇宙与人生,只有平淡,才是真实而恒常的。此外,‘富贵风前烛,功名瓦上霜’,任你鹣鲽情深,义气干云,勋业彪炳,任侠豪情,都如同过眼云烟,梦幻泡影。只有淡泊宁静,才能于悠然自得中,陶然忘机,澄澈性灵,还我天真,拓开光风霁月襟怀,绽射皎洁无瑕光辉,坐看白云卷舒,鸢飞鱼跃。此种淡泊平怀,便是人生的真味。

说莲

余幼年即喜随长辈到寺院进香、礼拜。入学后,假日恒消磨于寺庙中,盖喜其宁静、庄严、肃穆而祥和耳。

犹忆某日随祖母张太夫人鉴德居士,访法华寺静融师太。至时师太静课未下,未敢惊扰,遂瞻仰金像及各种装饰。祖母因指幡上莲花图案曰:‘汝知否?何以佛寺均以莲花为图案’?

余率应曰:‘斯甚简单,岂非贵伊出污泥而不染耶’?

祖母笑而不言。诘之,始曰:‘错诚不错,义却未尽’。请为说,初但推言‘以后再说’。缠之不已,乃曰:‘莲生于藕,藕实生水下污泥中,此泥中藕身何以能生出莲花清绝出水?’应曰:‘不知’。曰:‘此端赖其心空耳。不然试植山芋于水下泥中看能生否?定知其必不能也。学佛人亦当如藕之空其心,始有心华发明之事,亦即生命升华之时。心不能空而学佛,直是南行却朝北,左之甚、谬之甚也!’

继谓:‘空心有何难?人自不肯耳。若肯空心,成佛有分。会否?即物显理,因理成事……’

语未毕。蓦闻静融师太笑道:‘昔时世尊拈花,今日居士说莲,南无妙法莲花经!’不知何时师太已伫立身后。

童年琐事,唯此记忆常新。至今犹恍若昨日事。

新趣

一种清新、隽永的情趣,乃吾人生活中,滋润心灵之源头活水。缺此,生活将陷于枯涩、黯晦而了无生趣。

晓雨初霁,晴空如洗,一院清秋,扫净尘垢,尤喜伦儿戏植之秋菊,蓓蕾绽放,新黄乍吐,秀丽绝伦,清新撩人。此际心灵感受之深度,确实非言能宣。忽忆渊明‘采菊东篱下’句,再四玩味,倍觉亲切。始知吾人于日常生活中,苟能少分与无心相应,则事事皆富新趣,物物普呈新机。非忘言者,不能得此趣;未得此趣者,忘言云乎哉?

若曰心净土净,未免镜痕转深。

宗教与科学

有些人,认为宗教与科学之间,存有不能调和的矛盾,在同一个人的思想中,绝不可能同时接受宗教和科学。似乎宗教便是不科学,而科学就是一定反性灵。其实,这种看法既非当然,又非必然,事实上也并不尽然。如果因为哥白尼、苏格拉底诸学者之死,便认为宗教是反科学,反理性的,那是‘以偏概全’;倘使凭著大拜拜、拜火、拜物和跳神者的印象,认为宗教是不科学的,同样是‘选样误差’。此类权威崇拜的洋迷信,和原始残存的土迷信,自然通不过科学的抉择。而且那些也并非真正的宗教。真正的宗教,升华人的价值而不贬抑人的自尊;解脱人类心灵而不桎梏人的精神;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肯决,无威胁、利诱等欺骗手段;是自由、平等、大慈大悲的,绝无赎罪、崇拜、信者得救的立场问题。科学家对此必善能抉择,也必不至于美丑不分,真伪不辨,一并扬弃。

科学的使命,在于探讨、发现、实证客观的法则,使之结合并服务于人生宗教的目的,在揭开万有的实(真)相,究明生命的本源,从勘破生、死、苦、乐的问题,进而证得生命的永恒——真常、真乐、真我、真净。

科学而无宗教,形同有用无体,犹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非仅无裨人类福祉,适足导致人性偏枯和人类的毁灭;宗教而不科学,显然是迷信而非智信,只能愚弄信徒,难期予人们以心灵救济。

故知科学与宗教,分之则缺而不圆,背之将自陷偏枯。只有赋予科学以慈悲救世精神,才能除其功利之弊,去其唯物之失,以发挥其建设性的功用,美化人生,庄严世界,必须要求宗教能通得过科学的鉴定,才能破除迷信,建立正信,启迪正觉。因此,唯有宗教与科学结合成一体的两面,合作而又分工,方能尽其真,成其善,全其美。亦方能有裨于大同理想之实现,人间净土之圆成。

大惑

翻译文字,除了信、达、雅而外,首先要审量其人作品是否能为自己接受。若自己尚不能接受,可见原文本身距离信、达、雅已是很远,是否值得费时、费力去译出、传播?这应该是优先考虑的问题。

谈到佛法,尽管它是‘不堕诸数’的,但却也并不轻视有关时、空,相关条件的‘时节因缘’问题。从这个角度看,其品质远比印度为高。善于品尝者,也必同意,虽然日本苹果最佳品种是由我国山东烟台移植,但在色、香、水份、轻脆、甜酸适度等条件上,较之原生地区逊甚多。这彷佛佛法到了日本就走了样了。诚然‘礼失’不妨‘求诸野’。唯就佛法来说。中华大乘佛法,远比移植于任何国家更为纯正;也更能突出信、愿、行、证的精神或特色。只是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为甚么放著自己戒行谨严,解行精邃高僧大德的文章不登,偏要热衷于不三不四的东洋‘佛法’文字的翻译?而且不少学养很好的居士,所翻译出的文章,远不如他(她)自己写的纯正而有深度。实在令人大惑不解。

我订阅‘菩提树’杂志,将近二十年,最近看了几篇译文,几次摇首叹息。内有篇名‘祖师’的译文,许多地方,的确让一个具有正见的正信三宝弟子,有不忍卒读之苦。尤其二七三期‘祖师’一文的内容,读来令人有一字一泪的沉痛、悲愤。容或那些闻所未闻的叙说是有它‘考据’的基础,也总让人直觉的感受到所介绍的祖师,无论从那一角度看,都太不像位大师,更不像是中国人。所谓‘白阳世界’,似乎听来并不陌生,但可以肯定它绝非是诸佛主化的净土之一。如果从头到尾节引译文,未免太费‘海刊’篇幅。总之那是任何一位国内法师、正信居士都不屑顾、不忍读的文章。尽管未标出原著者为谁?敢信,除了‘日本居士僧’而外,那些名词,那些刻划,那些悟缘的强调,那些性格的描绘,在中国人或其他外国的同道来说,都是未曾梦见和不可思议的。

我之提出这个问题来讨论,也许是过分重视弘法刊物对读者的影响。但既非‘小题大作’,也绝非对任何人有意见。佛教徒可以不具足净功德,可以不辞入地狱,却不可以视‘如来家业’为不相干。故敢直率进言:请尽可能少费心力,毋再毫无选择的竞译日本变态了的佛法文字,则读者幸甚,佛法幸甚!倘笔者动机、知见偏而不正,合当生陷地狱。伏恳龙天护法,缁素大德为作证明。

自然

谁都知道三武灭法,是佛法的严重挫折,却很少有人留意到在那时而道士祝发,时而和尚加冠的过程中,也给予了佛与道以触类旁通的机缘。奇怪的是一方面不少古德喜用道家的辞汇,另一方面又大意到指道家为印度自然外道之俦,岂无商榷之必要?

如果你同意道家自然的根本含义是:自者,自体、本身;然者,如是、如此。则道家之自然,显然是指原来如此——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道家以自然为道,有甚么不对?自然与法尔如此,有多少差别?倘谓自然即是冥然不动,亘古兀然,必是自然外道无疑,信乎‘言语不通非眷属’也。

最占便宜

不慧根性下劣且孽障独重,每羡二乘圣贤,一叶扁舟,独脱生死之洒脱俊逸,欲效常憾力实不逮。至于诸大菩萨混迹尘寰,或顺或逆,或隐或显,保任于种种治生之中,周旋于纵横捭阖之下,而能‘繁兴大用体无亏’,则岂只五体投地,真是心向往之矣。

自权生平失力处,辄在‘不平’、‘不直’,以怕吃亏故不曾占得丝毫便宜。苟能秉惠能大师‘心平’、‘行直’之训,何虑不能‘是非入手便判’,岂不省了多少心思,大大占了便宜?

本性与本能

如果说,‘性’是万有最初的原因和最终的事实,或者说,‘性’是一切生命的实质。显然,儒家说性,除了中庸一书差堪近似而外,与佛法‘见性成佛’的性,是有著极大的差别的,而见解之混乱和粗糙,已经到达危险的程度。其中最荒谬的,要算是孟子的学生告子了,除了仁内义外的主张,显示了他是个十足的‘存在决定意识’者而外,一句‘食、色,性也’!更是误人无数,害人不浅。

个别地说,水的属性是湿,火的属性是热,至随方而方,入圆则圆,无非是水的本能,岂可把‘决诸东方则东流……’‘水无有不下’当成水的本性?抑且水若只下不上,人类岂不个个要变成碱人?

火能熟食、燃物……等,也只是火的本能,难道火竟具有不胜缕述的性?如果说食与色是人的本性,那岂止是‘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显然人性与兽性根本就没有区别了。

事实上,食与色的冲动,只是器官功能的反射,只是本能的要求,尚不堪称‘良能’,怎可把官能当作本性或人性?

这种兽性主义的谬说,二千多年来,一直是放僻邪侈者的‘口头禅’,登徒子的‘护身符’,饕餮汉的‘挡箭牌’,彷佛一句‘食、色,性也’!‘逾东墙而搂其处子’,成为理直气壮;而贪婪好色之徒,都是率性而行的达者,可以仰俯无愧怍地去干狗男女的勾当,岂有此理?宁非荒谬!

轻率立言,习焉不察,数典忘祖,积非成是之流毒百世,遗害无穷,实在可惧!

漫谈国术

国术比赛的举办,很有意义,十分新鲜,却也招得不少见仁见智的议论。在下对此也不无感想,因忆‘五灯会元’载:

韩文公问大颠:‘弟子军州事繁,佛法省要处,乞师一语。’师良久。公罔测。时,三平为侍者,乃敲禅床三下。师曰:‘作么?’平曰:‘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公乃曰:‘和尚门风高峻,弟子于侍者边得个入处。’

其实,岂只是国家大事必须谋定而动,一切事物,非定亦莫能成。

定、涵摄了一切功德和种种法则。它是存在的基础,正行的起点,创造的势能和力量的表征,而永与不惑、不忧、不惧者同在;反之,倘使丝毫愚昧、残忍、怯懦根性未净,便永远不能得定,永远不能拿稳重心——永远不能保持身心平衡。时时会心里忐忑,摇摇摆摆,而存在著失足自踣的倾向。

国术、生起于定中,功夫在定力。招式、技巧犹其余事。盖各派祖师所传授之武功,并非一招一式,比划揣摩而得,那是证入‘人天不二’,‘物我一如’甚深定境之后,自然迸发的超意识的律动。因此它虽以武术见重,实际上是融会了宇宙法则,自然规律,总摄了哲学、科学、心理、生理的最高形态。

尽管是支脉流注,门户众多,而源头不出少林、武当的一僧、一道。至于筋肉横练,莽牛气功,允称武功,实未足代表我中华武学。由此可知国术发生于定中,而成功在定力。爱好国术者,喜招式的形式,而忽略招式所由出,纵使是力敌万夫,也还只是但得皮毛,未得心髓,但得其形,未传其神。必须藉定功的熔铸,才有生命力的饱和,从而锲入游戏三昧。对敌之际,全无人我,举手投足,分毫不爽,凡有动作,全以对手行动之反射,无心制人,人亦终莫能制。

习太极者,小周天未成,毕竟搞不清楚什么叫做‘□’。充其量体察得个‘风’而已。宗少林者,如果未能经验到暖、动、顶、忍的定相,全同粗人,未窥祖师堂奥。定,不只是武学的灵魂,功力所至,超越常识的神通妙用,也都于此发生,更何况拳脚小技?

尽人皆知,近代禅宗泰斗虚云和尚,夙未习武,形如孤松野鹤,恍若弱不禁风,而于从缅运玉佛至滇时,竟轻而易举地移去数吨重的巨石,震慑住一群起心不良的恶汉。和尚何以有此神力?无他,定功精深而已。更何况他原是达摩祖师的嫡孙,岂无神功?只是向不重视,向不炫露罢了。

因此拳脚招式,只是禅定的‘副产品’,正像辗米厂里糠秕一样,它并非是目的物。

信笔至此,必须声明,笔者既非国术高手,也无意强作解人,只是按捺不住对国术比赛中,那些青年朋友的热诚期待,无保留的吐露出这些肝胆,甚愿爱好武术的朋友们,决心过一个阶段的独身习定的生活,不仅耐力增、反应快,敢保来年竞技场上,将以充分突出民族精神和气质,深厚定力与风采,而赢得举世倾心,庶几不负祖师深心,大弘中华国术。

珍惜国粹

读了汉克先生的‘中西医之间’,不仅颇有同感,自己有些话硬是不吐不快。

中医不科学吗?除非抹煞事实,歪曲历史,不了解而又不肯去了解它的人,才会说出这种主观、武断的话。如果人们可以把自己常识或知识以外的学术,一律说是不科学,那科学的涵义是什么呢?倘使科学二字只能显示主观的意义,这还成个什么话?

中医在学理上,远承周易哲理,而生理卫生之学,则溯源于黄帝以前。因此中医的脉、穴之道,精微神应,超出表像,至今‘先进’各国医学界,虽然惊于神效,争相钻研,迄今仍然消化不了。例如针灸一道,风靡全球。尽管古老的中国铜人图上所标的脉、穴部位、作用,他们闻所未闻,无法思议,但人家发现有效,便‘学以致用’,并没有听说诋为不科学。如果说用草根树皮为不科学,早先西医不也曾煮金鸡纳树皮给人治疟疾吗?又为什么把中医里的麻黄、甘草、肉桂、马前子、斑虱……列入西医药典,并且举世都在使用呢?中医从未反对西医采用针灸,西医又有什么理由禁止中医采用胶囊呢?日本的‘龙角散’不也是中西合璧吗?为什么不禁止它进口?

如果我们承认中华民族的繁衍绵延,并非没有条件,绝非侥天之幸,如果我们不抹煞‘伤寒论’的学术价值,以及以往瘟疫流行时,‘济众水’所发挥的宏效,显然中医一直都突出著实用主义的科学精神,未可蔑之为不科学。尤其中医具深厚的哲学基础,而贯注著王道精神,以知五味、辨五色、察五气、因五行,顺其生克之理,扶其君、相之正,导其生机之畅,而绝非于头痛医头而已。例如学童有患气喘者,西医除了用镇静、粘液稀释剂抑制敏感,强化呼吸系统的鱼肝油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没有,那些药物影不影响儿童的课业?如果采用中药的川贝、杏仁,不但味美可口,而且绝无副作用,半月体重增加,面色红润,自然根本痊愈。胡氏兄弟的虎标药品不也风行遐迩吗?为什么不参考日本、韩国对‘皇汉医学’的尊重,偏要把中医窒息扼杀呢?当兹复兴中华文化运动全面推展之际,这难道不是在‘背道而驰’吗?

中华医学,由来有自,我们渴望早见其在制药之精炼,教育之改革,资格之严谨上收获显效,却不忍见中华国粹方在外国大行其道,竟因曲高和寡,在歧视、压制、排斥下,成为绝响。我并不是中医师,但总觉得:凡是对中华历史具有深厚情感的读书人,都不愿意见到国粹之一的中华医药,在我们眼前没落、消失。

净土新思

‘天地一沙鸥’能继‘飘’以后,成为美国最畅销的新书,实为令人喜悦之现象。这证明人们并不耽著于刻画肉欲的桃色低级趣味,显示出多数人对精神自由与心灵解脱的向往和追求。

全书主要精神,在表达并坚持一种为向上而生活的意志,以及真、善、美的当下就是天堂、地狱与罪恶同在的观点或意境。在简洁、清新的格调中,闪烁著「人间净土’的灵光,也宣示了欣然以全生命追求‘绝对完美’的决心。虽然它的主角仅只是一只沙鸥(作者的自拟),而且文字与插图各半,但却更显出它风格的清新、脱俗,而惹人喜爱。

尽管它不是哲学著作,也没有系列的理论结构,以及对性命更深邃、圆满的看法,然而对紧张而又空虚,烦恼而又消沉的人群来说,它不失其为一种消除热恼的清凉剂。

圣学的心髓

就本体哲学来说,它不是心,不是物;本非造作,并无主宰。

它甚么都不是,要且一物也不缺。

不论说它是甚么,都失之于挂一漏万,而陷于僵化执著。

宇宙的本体只是个大化流行——一切由行中来,又向行中去;一切现象只是行的功能,并无个别的、永恒不变的实质。故行的创造功能,永远日新月异,生生不息,以其‘相’有‘实’无,故一行而衍为万殊,万殊归于一行;万有当体是行,行外别无一物。

就宇宙法则来说:‘至诚无息,无息则久,久则著’。反之,息而不行,必归幻灭。

宇宙间无量无边星海的纷然罗列,各个星系的运转井然——自转、公转不失其序,到物相最基本的原子,都在不息的运行。一旦原子中消失了运转不停的电子,则质子或中子也便同时消失,绝不能静止存在。因此在这行的宇宙,充满著行的生态,充沛著行的生机,绝无任何静止的事物——静止即是不存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说明‘天人合一’是中国人生哲学的特色。所谓‘至人法天’,便可说明宇宙法则与人生真谛乃一贯之道。这显示出‘行’是宇宙、人生唯一的真理——不二法门。

于此我们也可以灼然洞澈生命的实体,无古今,无方所,无定相,唯‘行’能显,唯‘行’能知。也说明‘行’是一切生命的素材,宇宙实体和创造的功能、体用的一元;宇宙唯行故‘其为物不二,则生物不测’;唯行故,‘行者常至,为者常成’;唯行故‘环起无尽’‘中间无间’;唯‘行’故,生死可以勘破,永恒可以把捉。

若有人发心阐述圣学,衍为‘唯行论’者,我将为之随喜,盖坚信此论出,三教融,大易彰,性空显。其破邪说,显真理,裨世道,正人心,励创造之功,拔颓废之习,将如立竿见影,其必‘放之四海而皆准,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绝无疑问。

代沟

近时‘代沟’之说,甚嚣尘上,似颇忧吾人与下一代间,因时间之差距,存在有一道无法填补的鸿沟,甚而不只是包括了观点与生活感受,连带也影响到情感表达与维系。其实不论就中华文化的特质,伦理关系与社会结构,乃至时代背景来说,这都是不应该发生的。

因此‘代沟’一词,不只是不宜强调、渲染,而且大有商榷之必要。虽然青年人的通性为情感丰富,易冲动而缺乏韧性,富于理想,多浮幻不切实际,容易产生不满现实的情绪,导致忘我情怀的追求。此不过是与年龄相随之认识与理智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