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汽的分公司有哪些:关于莫泊桑的《项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查人人中国名人网 时间:2024/04/29 20: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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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对于女主人公 玛蒂尔德 更多的是嘲讽
还是同情之中带有几分赞赏(诚实)
无固定答案 请大家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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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yuan朋友,你好。关于莫泊桑短篇代表作《项链》中的女主人公玛蒂尔德,传统的看法是,这篇小说尖锐地讽刺了小资产阶级虚荣心和追求享乐的思想,出乎意料的结尾加深了这种讽刺,又带有一丝酸楚的感叹——其中有对玛蒂尔德的同情。
这种看法的根据是,小说中尽管没有一句谴责玛蒂尔德的虚荣心的话,但在人物描写和情节安排中处处流露出作者的态度。比如,开头写玛蒂尔德如何把大资产者的奢华生活当理想,后来写她收到请帖后如何费尽心机抠出丈夫的积蓄,这一系列描写表现出这个小资产阶级妇女灵魂的庸俗鄙陋。另外,写玛蒂尔德的一个晚上的满足带来十年的艰辛,这是对她的虚荣心的惩罚。小说最后写到十年艰辛不过是为了一件赝品,这又是对她的辛辣的讽刺。
玛蒂尔德的虚荣心不是一种个别的现象,而是阶级社会的产物,有一定的典型性。不安于辛苦劳动而得以糊口的生活,看不起比自己更穷苦的人,一心想上升为大资产者,而且希望走捷径,借侥幸的机会发迹,这是人的劣根性的表现。当然,只有少数小资产者获得了成功,而大多数小资产者在竞争中沦落到更加悲惨的境地。《项链》嘲讽了阶级社会这种追求虚荣的可鄙风气,而且帮助我们去认识产生这种风气的社会原因。
另外一种看法是,作者无意对人物作明确的价值判断;他所感兴趣的,或者说发生在人物身上的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引起心灵震撼与深思的,是人自身对于这种变化的无能为力。
这种看法的根据是,第一,在玛蒂尔德看来,每个人都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何况“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而不是忍受种种贫困与丑陋,不能因此而指责她有虚荣心和追求享受的思想。在这指责背后隐藏着“安贫乐道”的价值标准,而这种将贫困道德化的价值观是十分可疑的。第二,作者对一心追求享乐生活并没有批判,对以十年艰辛还清债务也没有赞颂,对二者没有做出明确的倾向性选择,只是说:“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
还有一种看法是,《项链》写的是一个小公务员的妻子玛蒂尔德以十年的含辛茹苦去赔偿一条借来的假项链的悲剧故事。作者对女主人公虽有美好的姿色却无力打扮自己的无奈处境表示遗憾;对她为一条假项链差不多葬送自己及其丈夫一生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和惋惜;对她和她丈夫偿还项链的诚实品德和奋斗精神进行了肯定。小说也对女主人公的虚荣心进行了批评。同时,对贵族阶级的穷奢极欲和不惜弄虚作假的生活方式作了抨击和暴露。
玛蒂尔德的虚荣心并不是一种个别的现象,而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具有一定的典型性。19世纪80年代的法国,资本主义恶性发展,大资产阶级当权,对人民巧取豪夺,政府中贪污风行,社会上道德沦丧,资产阶级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和惟利是图的道德观念影响到整个社会,追求享乐追求虚荣,成为一种恶劣的社会风气。这种风气在小资产阶级当中同样盛行。这个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地位极不稳定,他们总想摆脱这种处境而跻身于资产阶级的行列。当然,只有少数人获得了成功,而大多数小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的竞争中往往落入更加悲惨的境遇。但是,在当时,羡慕上流社会,追求虚荣,已经成为小资产阶级人们的普遍的心理特征之一。莫泊桑长期在政府小科员圈子中生活,对于他们有很深的了解,也曾写过不少作品讽刺揭露他们的庸俗、势利和虚荣心。《项链》中的玛蒂尔德和路瓦栽就是这一类人物。玛蒂尔德对自己的生活境遇极为不满,梦寐以求像上流社会的贵夫人那样,过起风雅、闲适的生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把自己的姿色当作手段,加上盛装艳服和耀眼的首饰,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希望在教育部长的舞会上取得成功。路瓦栽虽然没有像她那样强烈的虚荣心,但是,他同样意识到,在这次舞会上,可以看见全部“大小官员”,那正是玛蒂尔德施展她的魅力,改变他们的生活处境的好时机。所以,他把这次舞会叫做“难得的机会”。路瓦裁之所以费尽周折弄到请柬,又肯于放弃自己买猎枪的打算为玛蒂尔德筹办舞装,都不是单纯地为了让妻子痛快地玩一玩,而是为了争取这一个难得的时机。由此可见,路瓦栽夫妇的行动和动机,都典型地反映了小资产阶级那种求虚荣、向上爬的心理。
小说中通过玛蒂尔德这一个人物,描写了资本主义社会里上、中、下三等人的生活状况。玛蒂尔德向往的是上流社会的生活,那里有金碧辉煌的住宅,有精美华贵的衣着和食品,男男女女整天无所事事,以调情取乐,连仆人都是懒洋洋地在客厅里打瞌睡。这是一种不劳而获、腐朽糜烂的寄生生活。玛蒂尔德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想挤而挤不进去,原因何在呢?就因为她没有金钱,没有地位。小说中写到,她“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里”,“没有陪嫁的资产”,因而也就“没有什么法子让一个有钱的体面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尽管她长得漂亮也是枉然。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没有金钱,没有地位,也就没有前途,没有一切。婚姻也不例外。在法国,至今还保留着这样一种风俗,一个待嫁的女子必须有一笔陪嫁费。男方娶亲,首先看陪嫁,一个女子如果没有优厚的陪嫁,那么,她就找不到有钱有势的丈夫。玛蒂尔德没有陪嫁费,“最后只得跟教育部的一个小书记结了婚”。她的不幸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当然,如果她嫁了路瓦栽之后,安于现状,不再想入非非,也可能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因为在那个社会中,他们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小康的水平了。路瓦栽有固定的职业,继承了一笔价值一万八千法郎的遗产,平时还略有节余,他们雇上一个女佣(虽然那是一个语言习俗不同于巴黎的布列塔尼女人,使唤起来不那么得心应手),饭菜里还常能有炖肉。总之,是过得去的了。可是,在那种社会风气下,像玛蒂尔德这样的女人,总认为自己的命运不该如此,总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挤进上流社会。于是,她以现状为苦,以向上爬为理想,结果踏上了不幸的道路。

在金钱决定一切的资本主义社会里,只认衣衫不认人,人们竞相以华美的服饰来显示自己的富有,寒伧的衣衫只会招来上流社会人们的冷遇和白眼。玛蒂尔德深知其中奥秘,她懂得:既要参加舞会,争取这向上爬的“一个好机会”,就必须不惜一切,精心筹办好自己的服饰,这才借来了那串钻石项链,带来了不幸的祸种。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玛蒂尔德的虚荣心和不幸遭遇都不是一种偶然的孤立的现象,而有着为当时社会所决定的必然性。

后来,为了赔偿钻石项链,他们签了成千上万的借约,从此受到高利贷的盘剥,尝到了“穷人的艰难生活”。他们辞退了女佣,租赁了一个小阁楼住下。玛蒂尔德担负了全家的粗活,每天要为一个铜子与商贩们百般争论。路瓦栽也要在傍晚为商人誊清账目,在晚上抄写东西,抄一页挣五个铜子。十年之后,娇嫩美貌的玛蒂尔德变成了粗俗苍老的妇人,连老朋友都不敢与她相认。这种生活并不算资本主义社会里最底层、最艰难的生活。但是,它与上流社会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相比真有天渊之别,使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贫富悬殊带来的生活上的差异竟是如此之大,人们一旦落入高利贷的深渊,那就有吃不完的苦头。莫泊桑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这些不合理现象,而玛蒂尔德正是在这样的社会中,为追求上流社会的奢华而不幸地坠入了下层人民的苦难生活。就这个意义上讲,莫泊桑对于玛蒂尔德又不无同情之心。

那么,莫泊桑对玛蒂尔德所羡慕的那种奢华生活抱什么态度呢?小说中对于项链这个小道具的描写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这串项链是玛蒂尔德那个有钱朋友的首饰匣子里最出色的宝贝,玛蒂尔德戴上它就可以在教育部长的舞会上免遭冷遇,出足风头。它仿佛是上流社会人们的一个符证,是那里的豪华生活的一个象征。然而,最后发现那不过是一件骗人的东西,它那耀眼的光彩掩盖了它的虚假的本质,这个结尾发人深省。人们可以自然地联想到:玛蒂尔德那个朋友在富庶的外表下掩藏着何等虚伪的本相;那一夜豪华的舞会上,珠光宝气,争娇斗妍,然而谁知道那里有几多真相,几多伪装。玛蒂尔德追求的豪华生活不过如此,整个上流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虚伪的名利场!?《项链》能透过上流社会表面的豪华威严,揭露出它腐朽、虚假的本质,我们不能不叹服莫泊桑这种敏锐而深刻的社会观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