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废物收集:孙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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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175—200年),字伯符,吴郡富春(今浙江富阳)人,东汉末江东割据豪强。

孙策是亲孙坚长子,孙坚娶钱塘吴姓女子为妻,生四子一女,四子依次是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孙坚长年征战,将家眷留在寿春(今安微寿春县)。孙策十余岁时,已广交朋友,颇有名声。

舒县(今安徽舒城)人周瑜慕孙策之名,专程到寿春拜访。周、孙两人同岁,且均少年有志,英达夙成。因而寿春一见,便推诚相待,结为好友。周瑜劝孙策移居舒县,以便往来,孙策应允。于是,周瑜便让出靠道边的大宅院给孙策居住,且升堂拜母,有无通共。

孙坚战死时,孙策十七岁,他将孙坚的灵柩运回,葬于曲阿县(今江苏丹阳县)。事毕,孙策渡江,居留在江都(江苏扬州),结纳豪俊之士,待养成羽翼,为父报仇。

名士张纮因丧母,时居江都。孙策几次拜见,和他研究天下大势。孙策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目前汉祚衰微,天下纷纷,英雄豪杰,拥兵自重,各图发展。没有人出于公心,扶危济乱。先父与袁氏共破董卓,功业未遂,不幸被黄祖所害。我虽年轻识浅,但却有心要干一番事业。如今,我想到袁术那里去,请求他把先父当年的旧部交我统领,然后到丹阳(安徽宣城)去依靠舅父吴景,收集流散兵士,东据吴郡(江苏吴县)、会稽(浙江绍兴),报仇雪耻,做朝廷的外藩。您以为如何?”

张纮推托:“我识见简陋,况且又有服在身,对您的事,实难帮忙。”孙策进一步请求:“您的大名,遐迩皆知。四方之人,向往仰慕。今天的事,我的打算,成与不成,由您一言而决。您一定要对我直言相告。如果我志向得伸,血仇得报,决不会忘记您的教汇之恩。”说到动情之处,孙策眼中不觉落下泪来。张纮见孙策言辞慷慨,神色间流露着忠壮之气,深受感动,终于对孙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您继承父辈威烈,骁勇善战,假如真能栖身丹阳,召集吴郡、会稽兵马,那么,荆扬二州自可扫平,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那时您凭倚长江,奋发威德,扫除群雄,匡辅汉室,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定会流芳千古,岂止作一个外藩呢?目前世乱多难,如果您想建功立业,就当南渡,我将与好友一起去支持您。”孙策听了张纮的一番话语,心中鼓荡难平:“一言为定!我马上开始行动!我有老母弱弟,不便同行,现在都托付给您。希望您多加照顾,使我无后顾之忧。”

孙策马上赶赴寿春,去见袁术。他流着眼泪对袁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袁术聆其语言,察其举止,知道他大有过人之处。但要马上将孙坚旧部还给他,自己又心有不甘。于是,袁术便说:“我已任命你的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你的堂兄孙贲为都尉。丹阳是出精兵的地方,你可去投奔他们,召集兵勇。”

孙策便接了自己的母亲,带着汝南人吕范和同宗孙河,到了丹阳曲阿。依靠舅父的力量,不久,孙策便召募到兵勇数百人。但是不幸遭到泾县大帅祖郎的袭击,差一点丢了性命。孙策只好又去见袁术。袁术这才将孙坚旧部一千多人交还孙策统领。从此,孙策渐渐流露出英雄本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汉朝廷太傅马日碑持节安抚关东,在寿春以礼征召孙策,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怀义校尉。袁术的大将乔蕤、张勋也都爱慕孙策的风采。袁术见孙策少年英雄,常叹息说:“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孙策一骑兵,犯罪后为逃避责罚,逃进袁术的军营,藏到马棚里面。孙策派人追捕,直入袁术营中,将罪犯搜出,当场斩首。事情结束后,孙策才去拜见袁术,说明情况,向他道歉。袁术说:“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这件事,进一步提高了孙策的声誉,军中对孙策也更加敬畏。

袁术为人反复,往往言而无信,起初他许诺任用孙策为九江太守,不久,却改用丹阳人陈纪。后来,袁术攻打徐州,向庐江(今安徽合肥)太守陆康索求三万斛军粮,陆康不给,袁术大怒。正巧孙策以前曾去拜访陆康,陆康只让主薄接待,自己不出来相见,为此,孙策怀恨在心。袁术就派孙策去攻打陆康,并且又许愿说:“前错用陈纪,每恨本意不遂。今若得康,庐江真卿有也”(《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孙策奉命出击,拿下庐江。袁术居然又出尔反尔,任用他的老部下刘勋当了庐江太守。对袁术,孙策一次比一次感到失望。此前,汉献帝派刘繇担任扬州刺史,扬州过去的治所是寿春,而寿春已被袁术占领,刘繇便在孙策的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的协助下南渡长江,在曲阿没立了州治。这次孙策攻打庐江,刘繇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吴景、孙贲是袁术任命的,担心他们与袁术、孙策联手吞并自己,于是就用武力逼赶他们,吴景和孙贲只好退居历阳(今安徽和县)。刘繇派樊能、于麋驻扎在横江郡,让张英驻扎在当利口,来与袁术对抗。袁术则任用自己的老部下惠衢为扬州刺史,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和孙贲一起率兵进击张英。双方对峙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结果。

丹阳尉朱治过去曾任孙坚的校尉,他发现袁术政德不立,就劝孙策趁机收取江东。于是孙策就去见袁术。孙策对袁术说:“我家旧日对江东人多有恩义,我愿带兵去帮助舅父征伐横江。横江攻克之后,我还可在当地召募士卒,大概能召募三万人。那时,我再率领他们助您平定天下,谋成大业。”袁术明知孙策对自己不满,但他认为,刘繇占据曲阿,王朗占据会稽,孙策未必能有什么作为,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折冲校尉。孙策遂率父亲旧部和数百门客东进。

一路上,不断有人来投,孙策的队伍不断扩大,到历阳时,已至到五、六千人。当时,周瑜的叔父周尚任丹阳太守。周瑜带兵迎接孙策并赞助军粮。孙策大喜,对周瑜说:“有了你的支持,大事一定成功。”于是,孙策立即率部渡江,进击横江、当利,相继攻克,樊能、张英败走。接着,孙策连续出击,“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孙策攻打刘繇的牛渚营,夺得仓库中所有粮食和兵器战具。

当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笮融都依附刘繇,奉他为盟主,薛礼占据秣陵城,笮融驻扎在县南。孙策首先攻打笮融,斩杀五日多人,笮融胆裂,紧闭营门,不敢妄动。孙策则挥师攻打薛礼,薛礼突围逃走。这时樊能、于麋等人,又纠集兵士来夺牛诸。孙策立即回军,打败他们,俘获万余人。然后重新进攻笮融:战斗中,孙策腿部中箭,不能乘马,部下抬他回营疗伤。有人对笮融说:“孙郎被箭射死了!”当时,孙策年轻,虽有官位名号,但人们都叫他“孙郎”。笮融闻孙策死讯,大喜,派将士与孙策部队对垒。孙策先派几百兵马挑战诱敌,而在后面设好伏兵。敌兵出击,孙策部假作溃败,引敌进人包围圈中,然后一声号令,伏兵尽起,斩首一千多敌人。孙策乘胜进攻笮融营地,并命手下将士高声喊话:“孙郎如何?”声撼敌营,地动山摇,吓得不少敌兵连夜奔逃。笮融见孙策还在,越发警惕小心,深沟高垒,严加守备。

孙策见笮融负险固守,一时难以攻克,便引兵南向,先在梅陵(今安徽南陵县)击败刘繇别将,接着转兵攻克湖孰(今江苏江宁县南湖熟镇)、江乘(今江苏句容县北)。然后,整顿部队,到曲阿攻打刘繇。刘繇与孙策交战,兵败,逃往丹徒(今江苏镇江市),孙策入据曲阿,时为兴平二年。一开始,百姓们听到孙郎兵到,都胆战心惊,魂消魄散,避之不迭,官长们也往往丢弃城池,窜伏草莽之中。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孙策大军所到之处,军士们严遵将令,不敢掳掠百姓,鸡犬菜茹,秋毫无犯。于是,百姓十分喜悦,争着用牛、酒犒劳部队。孙策劳赐将士,发布文告,晓谕下属各县:“刘繇、笮融的乡人和部下来投降的,一无所问;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并免除全家赋税徭役;如果不愿从军,绝不勉强!”

文告发布后,来归附者由四面八方云集风涌,不长时间,就招得士兵两万多,征集马匹一千多。袁术在寿春,知孙策大胜,上表奏请孙策行殄寇将军。孙策威震江东。

不久,刘繇又放弃丹徒西逃,孙策遂东进夺取吴郡。建安元年(196年)八月,孙策引兵渡过浙江,直逼会稽。会稽功曹虞翻劝太守王朗暂避孙策的锋芒,王朗不听,发在固陵(浙江萧山县西)阻击孙策。孙策几次从水上发动进攻,均未能奏效。孙策的叔父孙静献策,建议声东击西,从查渎进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孙策依计。于是,夜里一面到处点燃火把,迷惑、牵制正面之敌,一面分出兵马悄悄从查渎出击。王朗出于意外,大惊,派周昕率兵仓猝迎战,孙策斩杀周昕,长驱直人。王朗败溃,带虞翻乘船逃到东洽。孙策鼓勇追击,王朗,虞翻投降。

孙策平定江东,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自己兼任会稽太守,仍以虞翻为功曹。

建安二年(197年)夏、曹操派议朗王浦携带汉献帝的诏书给孙策,任命他为骑都尉,袭父爵为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命他与吕布、陈瑀等一起讨伐袁术。孙策觉得自己统领兵马,骑都尉的职务有点低,想得到将军,的封号以自重。派人向王浦微露其意。王浦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权代明汉将军。

当时,陈瑀军驻海西(今江苏东海),孙策按诏书要求,整顿士马,要去与吕布、陈瑀会面,谋画军机,参同形势。但他率军走到钱塘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原来陈瑀要乘机夺取孙策的地盘。他派人秘密渡江,拿着三十多个印信给各地散寇及诸险县大帅,让他们作内应,等孙策的部队一开走,马上攻取他的郡县。孙策发现这一阴谋,大怒,派吕范、徐逸统兵直扑海西,大破陈瑀,俘获他的将士、妻儿等共四千多人。陈瑀逃奔袁绍。

建安三年(198年),孙策派张结向汉廷贡献方物,曹操安此孙策,与之结纳,上表奏准任命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

这时,袁术任命周瑜为居巢长,鲁肃为东郡长,但二人知袁术难成大器,相继弃官渡江来依从孙策。同年十二月,因为孙策不支持袁术称帝,袁术便拉拢流窜到安徽的祖郎,让他鼓动山越共同对付孙策。而太史慈也占据泾县,自称丹阳太守,阻遏孙策西进。当时,宣城以东均已归孙策所有,只有泾县以西未附。孙策要开拓豫章,西征黄祖,必须先拔掉这两根钉子。于是,他先进击陵阳(今安徽青阳县东南),擒获祖郎,又进击勇里(今安徽泾县西北),擒获太史慈。不久,刘繇在豫章病死,部众欲推戴华歆为主,华歆固辞。孙策派太史慈去探看消息。太史慈归来,孙策更坚定了吞并豫章的决心。

建安四年(199年),孙策正准备与曹操、董承、刘璋并力讨伐袁术、刘表,军队已经整装待发,袁术病死。袁术的长史杨弘、大将军陆勉欲率部投奔孙策,不料被庐江太守刘勋截击,全体被俘。而袁术的堂弟袁胤、女婿黄猗等人,也慑于曹操的威力,不敢守卫寿春,抬着袁术的棺木,带领袁术的家小和部曲男女,到皖城投奔刘勋。刘勋的兵力骤然大增,但粮草不继。刘勋便派堂弟刘偕向豫章太守华歆借粮,华歆也正缺粮,只好派人领着刘偕到海昏(今江西奉新县西)、上缭(今江西永修县),向刘繇的旧部告借三万斛。刘偕去了一个多月,才借得两千斛,于是报告刘勋,并让刘勋领兵前来攻袭。当时刘勋兵力太强,孙策想借机剪除他,也写信来,劝刘勋攻袭海昏、上缭。信中,孙策屈己下人,说:“上缭地方十分富饶,希望您能兴兵讨伐,我愿出兵做您的外援。”刘勋决定攻取上缭。他悄悄率军经过彭泽,来到海昏地方。当地守将坚壁清野,留下一座空城,刘勋一无所获。当时,孙策引兵西征黄祖,正走到石城(今安徽贵池县西),听说刘勋已到海昏,立即让孙贲、孙辅率领人马驻在彭泽,准备拦击刘勋,自己则与周瑜率兵两万进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一举攻克,俘虏三万多人。于是,任命李术为庐江太守,拨给他三千人马保守皖城,其余人众,全部移往吴地。刘勋闻讯大惊,星夜回军彭泽,孙贲、孙辅出兵截杀,刘勋大败,逃往流沂(今湖北鄂城),向黄祖求救。黄祖派他的儿子黄射率水军五千人来援,孙策挥师进攻,刘勋败逃,投奔曹操,黄射也逃跑了。孙策又得到刘勋两千多兵士和一千多艘战船。于是,乘胜进攻黄祖。

十二月八日,孙策进至沙羡(今湖北嘉鱼县北)。刘表派侄儿刘虎和南阳人韩唏带领长矛队五千人赶来支援黄祖。十一日,孙策率周瑜、吕蒙、程普、孙权、韩当、黄盖等将领同时并进,与敌大战,黄祖几乎全军覆没,韩唏战死,黄祖脱身逃走,士卒溺死者达万人,孙策缴获战船六千艘。在给汉朝廷的表章中,孙策描写此役说:“(臣)身跨马才乐阵,手击急鼓,以齐战势。吏士奋激,踊跃百倍。心精意果,各竞用命。越渡重堑,迅疾若飞。火飞上风,兵激烟下,弓弩齐发,流矢雨集。”可谓惊心动魄。孙策一鼓作气,东进豫章,驻军椒丘(江西新建县北),对虞翻说:“华歆名闻于世,但绝非我的对手。如果不早归附,将来金鼓一震,战局一开,伤害侵凌,在所不免。你先进城去,把我的意思说给他听。”虞翻领命进城,见到华歆,陈明利害,华歆举城投降。孙策从豫章郡中分出一部分,设立庐陵郡,任孙贲为豫章太守,孙辅为庐陵太守,而留周瑜镇守巴丘。孙策还先后击破邹伦、钱铜、王晟、严白虎等部,于是,疆宇平定。曹操闻孙策平定江南,叹息说:“猘儿难与争锋也!”于是,把兄弟的女儿许配孙策的弟弟孙匡,又让儿子曹章娶了孙贲的女儿。并以礼征召孙权、孙翊,命扬州刺史严象推举孙权为茂才。史书称“孙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三国志·孙策传》)。

从某种程度上说,孙策能够占据江东,跟他礼贤下士,善于用人大有关系。通过几件事,可以看出孙策的这一特点。一是重用旧臣,任人不疑。孙策微时,只有吕范、孙河二人经常跟从,危难不避。孙策待吕范如亲戚一样,往往带他一起升堂见母,饮宴欢叙。孙策入据曲阿,增兵到两万多人,把吕范部下的兵士也增到两千多,有一天,吕范一面陪孙策下棋,一面对他说:“您的事业越来越人,士兵也越来越多,而各种纲纪尚不完备。我愿暂为都督,帮助将军做好这些事情。”孙策说:“您是著名士大夫,手下拥有不少兵将,且在疆场上已立大功,哪能委屈您管这些军中琐细事务呢?”吕范说:“我舍弃乡土,跟您到处奔波,并非求取妻子儿女荣华富贵,我是想经时济世,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你我二人,譬犹同舟涉海,如一事不妥,双方都受损失。我这也是替自己考虑,不光是为您着想。”孙策听了,只是笑,不说话。吕范当即告别出来,脱掉外衣,换上骑兵将领的衣服,于提马鞭来到孙策阁门,自称兼任都督之职。孙策就给他兵符,让他执掌军中诸务。吕范加意留心,整顿纲纪。军中肃睦,威禁人行。孙策任命张纮为正议校尉,张昭为长史,他们二人,一人居守,一人从征,出谋画策,言听计从。孙策以师友之礼对待张昭。文武之事,都由张昭主理。张昭常收到北方士大夫的书信,信中,把所有的功劳都归于他,对他大加赞美。张昭感到进退两难。孙策知道后,却非常高兴。他说:“从前管仲治理齐国,人们开口‘仲父’,闭口‘仲父’,而齐桓公成了霸主的第一位。现在张昭贤能,人们开口、闭口,褒扬夸奖,而我能重用他,这功名还不是归我吗?”二是不计前嫌,重用祖郎、太史慈等降将。孙策当年到曲阿募兵,好不容易才招到数百人。但被泾县大帅祖郎袭击,人马散尽,本人也险些丢了性命。后来,孙策占据江东,袁术派人送给祖郎日J绶,让他联络山越,对付孙策。孙策率兵亲往征讨,在陵阳县擒获祖郎。祖郎惶惧,孙策安慰他说:“当年你袭击我,刀都砍在我的马鞍上了。如今我创军立事,抛弃旧怨,对天下人都一样,不但你一人。你不要害怕。”祖郎叩头称谢。孙策任命他为部下贼曹。太史慈当年曾在神亭与孙策搏战。后来,也被孙策擒获。孙策解其束缚,拉着他的手问:“宁识神亭时邪?若卿尔时得我云何?”太史慈坦言:“末可量也。”孙策大笑:“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三国志·吴书·太史慈传》)。说完,立即任命他为门下曹。回军时,孙策命祖郎、太史慈为前导,军中引以为荣。后来,孙策还曾派遣太史慈去安抚刘繇部下,对太史慈深信不疑。事俱在太史慈传中。三是抚视孤寡,不欺弱者。孙策攻克皖城,袁术妻儿老小寄住在此,均被俘获。孙策对他们体恤抚慰,下令不得侵扰。后来收复豫章,又收拾安排刘繇的丧事,且很好地看顾他的家属。天下士大夫因此对孙策大加称誉。孙策这样做,当然是出于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的需要,而且以不影响他的功业为前提。有两件事,可以说明。一次,会稽郡属员魏腾违背了孙策的意旨,孙策执意要杀掉他。众人一再劝阻,孙策只是不听。这时,吴太夫人站在井边对他说:“你刚刚立足江南,诸事尚在草创,尚未稳固。应该优待、礼遇贤能之人,舍弃他们的过错,表彰他们的功劳。魏腾循例尽职,你却要杀他,这样一来,明天大家都会背叛你。我不忍心见你自罹祸难,还是先投井自杀了省心。”孙策大惊、顿悟,马上放了魏腾。有位叫高岱的名士,隐居在余姚地方。孙策让陆昭去请他,自己虚心等待。听说高岱精通《左传》,孙策也预先玩读,想跟高岱讲论一番。有人乘机离间二人。先对孙策说:“高岱认为您英武有余,文采不足,您跟他讲《左传》,他如果回答说不懂,便是他瞧不起您了!”孙策暗记在心。那人又对高岱说:“孙策为人,最不喜别人超过自己。他如果问你《左传》的事,你就说不知道,这才合他的意。如果跟他讲论辩难,可就危险了!”高岱信以为真。孙策和高岱见了面。孙策果然说起《左传》,高岱连连回答不知道,不懂得。孙策发怒,以为高岱依恃才能,轻慢自己,把他关了起来。听说高岱被囚禁,他的朋友和当时好多人都在露天静坐,请求孙策释放他。孙策本无杀高岱之意,但登上高楼,看见几里地远近,坐满了请愿之人。孙策讨厌高岱能得众人之心,下令杀了他。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我们仍认为,礼贤下士,敬重人才是孙策一生待人接物的主流。而这也确实在客观上使江东人才济济,为孙权建立吴国奠定了基础。广陵太守陈登驻在射阳。孙策西征黄祖,陈登暗中派遣间谍,拿着印绶给严白虎的余党,想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孙策。孙策回师,攻打陈登,军队暂驻丹徒,等待后继粮草。孙策喜欢轻装简从,出外游猎。对此,虞翻不放心,早就进行过劝谏。虞翻说:“您轻出微行,搞得侍从官员来不及整顿服装预为警备,士卒们也常以此为苦。作为一军统帅,自己不庄重就不会有威严。白龙变化成鱼,豫且就可以射他的眼睛;白蛇自己放纵闲行,刘邦就可以杀他。希望你稍加注意才好!”孙策知道虞翻说得对,但仍然不能改掉这习惯。

时孙策已尽得江东,闻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欲率军渡江北袭许昌。曹军皆惊,唯郭嘉说:“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三国志·魏书·郭嘉传》)。后果为郭嘉言中。建安五年(200年)四月,孙策又出去打猎。他骑的是上等精骏宝马,驰驱逐鹿,跟从的人绝对赶不上。正当他快如疾风地奔驰时,突然从草丛中跃出三人,弯弓搭箭,向他射来。孙策仓猝间,不及躲避,面颊中箭。这时,后面的扈从骑兵已经赶到,将三个人杀死。原来,孙策曾杀死吴郡太守许贡。《江表传》记载,许贡上表给汉帝,说孙策骁勇,应该召回京师,控制使用,免生后患。此表被孙策的密探获得,孙策便责备许贡,并下令将其绞死。许贡死后,其门客潜藏在民间,寻机为他报仇,这次终于得手。孙策中箭,创痛甚剧。自知不久于人世,便请来张昭等人,托以后事。他说:“中国方乱,夫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观成败。公等善相吾弟”(《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接着,叫来孙权,给他佩上印绶,说:“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当天夜里,孙策去世,时年二十六岁。

关于孙策之死,说法纷纭。裴松之《三国志注》引《吴历》记载,孙策受伤,医生告诉他,说这伤可治,但应好好养护,一百天不能有剧烈活动。孙策拿过镜子自照面目,对左右说:“脸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建功立业吗?”奋起虎威,推几大吼,伤口都裂开了。当夜死去。《搜神记》则说孙策死于于吉为祟:孙策杀死于吉,此后,每一独坐,都感到于吉好像就在左右,心中恼火。这次调治箭伤刚有起色,引镜自照,又见于吉立在镜中,回头看,不见于吉,如是再三。孙策摔破镜子,奋力大吼,伤口崩裂而死。《吴历》所记,可备一说;《搜神记》则纯是小说家造作虚幻之言。孙权称帝,追谥孙策为长沙桓王。孙策英气杰济,猛锐冠世,览奇取异,志陵中夏。他仅用了几年时间,便开拓出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庐江、庐陵六郡,招揽了大批人才,为日后东吴开国奠定了根基。确实是难得的人物。但他有时过于轻率武断,以致英年早逝,也真让人叹惋。

却说孙策自霸江东,兵精粮足。建安四年,袭取庐江,败刘勋,使虞翻驰檄豫章,豫章太守华歆投降。自此声势大振,乃遣张纮往许昌上表献捷。曹操知孙策强盛,叹曰:“狮儿难与争锋也!”遂以曹仁之女许配孙策幼弟孙匡,两家结婚。留张纮在许昌。孙策求为大司马,曹操不许。策恨之,常有袭许都之心。于是吴郡太守许贡,乃暗遣使赴许都上书于曹操。其略曰:“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外示荣宠,召还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使者赍书渡江,被防江将士所获,解赴孙策处。策观书大怒,斩其使,遣人假意请许贡议事。贡至,策出书示之,叱曰:“汝欲送我于死地耶!”命武士绞杀之。贡家属皆逃散。有家客三人,欲为许贡报仇,恨无其便。一日,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赶起一大鹿,策纵马上山逐之。正赶之间,只见树林之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而立。策勒马问曰:“汝等何人?”答曰:“乃韩当军士也。在此射鹿。”策方举辔欲行,一人拈枪望策左腿便刺。策大惊,急取佩剑从马上砍去,剑刃忽坠,止存剑靶在手。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正中孙策面颊。策就拔面上箭,取弓回射放箭之人,应弦而倒。那二人举枪向孙策乱搠,大叫曰:“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策别无器械,只以弓拒之,且拒且走。二人死战不退。策身被数枪,马亦带伤。正危急之时,程普引数人至。孙策大叫:“杀贼!“程普引众齐上,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至重,乃以刀割袍,裹其伤处,救回吴会养病。后人有诗赞许家三客曰:“孙郎智勇冠江湄,射猎山中受困危。许客三人能死义,杀身豫让未为奇。”却说孙策受伤而回,使人寻请华佗医治。不想华佗已往中原去了,止有徒弟在吴,命其治疗。其徒曰:“箭头有药,毒已入骨。须静养百日,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疮难治。”孙策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便愈。将息到二十余日,忽闻张纮有使者自许昌回,策唤问之。使者曰:“曹操甚惧主公;其帐下谋士,亦俱敬服;惟有郭嘉不服。”策曰:“郭嘉曾有何说?”使者不敢言。策怒,固问之。使者只得从实告曰:“郭嘉曾对曹操言主公不足惧也: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策闻言,大怒曰:“匹夫安敢料吾!吾誓取许昌!”遂不待疮愈,便欲商议出兵。张昭谏曰:“医者戒主公百日休动,今何因一时之忿,自轻万金之躯?”正话间,忽报袁绍遣使陈震至。策唤入问之。震具言袁绍欲结东吴为外应,共攻曹操。策大喜,即日会诸将于城楼上,设宴款待陈震。饮酒之间,忽见诸将互相耳语,纷纷下楼。策怪问何故,左右曰:“有于神仙者,今从楼下过,诸将欲往拜之耳。”策起身凭栏观之,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策怒曰:“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左右告曰:“此人姓于,名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当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策愈怒,喝令:“速速擒来!违者斩!”古

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拥于吉至楼上。策叱曰:“狂道怎敢煽惑人心!”于吉曰:“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策曰:“汝毫不取人,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汝即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叱左右斩之。张昭谏曰:“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策曰:“此等妖人,吾杀之,何异屠猪狗!”众官皆苦谏,陈震亦劝。策怒未息,命且囚于狱中。众官俱散。陈震自归馆驿安歇。孙策归府,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策母吴太夫人知道。夫人唤孙策入后堂,谓曰:“吾闻汝将于神仙下于缧绁。此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不可加害。”策曰:“此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夫人再三劝解。策曰:“母亲勿听外人妄言,儿自有区处。乃出唤狱吏取于吉来问。原来狱吏皆敬信于吉,吉在狱中时,尽去其枷锁;及策唤取,方带枷锁而出。策访知大怒,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械系下狱。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拜求孙策,乞保于神仙。策曰:“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吾欲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古

吕范曰:“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策曰:“吾且看此妖人若何。”遂命于狱中取出于吉,开其枷锁,令登坛求雨。吉领命,即沐浴更衣,取绳自缚于烈日之中。百姓观者,填街塞巷。于吉谓众人曰:“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众人曰:“若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于吉曰:“气数至此,恐不能逃。”少顷,孙策亲至坛中下令:“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将及午时,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策曰:“时已近午,空有阴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忽见黑烟一道,冲上空中,一声响亮,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大喝一声,云收雨住,复见太阳。于是众官及百姓,共将于吉扶下柴堆,解去绳索,再拜称谢。孙策见官民俱罗拜于水中,不顾衣服,乃勃然大怒,叱曰:“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掣宝剑令左右速斩于吉。众官力谏,策怒曰:“尔等皆欲从于吉造反耶!”众官乃不敢复言。策叱武士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只见一道青气,投东北去了。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以正妖妄之罪。知

是夜风雨交作,及晓,不见了于吉尸首。守尸军士报知孙策。策怒,欲杀守尸军士。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视之,却是于吉。策大怒,正欲拔剑斫之,忽然昏倒于地。左右急救入卧内,半晌方苏。吴太夫人来视疾,谓策曰:“吾儿屈杀神仙,故招此祸。”策笑曰:“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今杀妖人,正绝大祸,安得反为我祸?”夫人曰:“因汝不信,以致如此;今可作好事以禳之。”策曰:“吾命在天,妖人决不能为祸。何必禳耶!”夫人料劝不信,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是夜二更,策卧于内宅,忽然阴风骤起,灯灭而复明。灯影之下,见于吉立于床前。策大喝曰:“吾平生誓诛妖妄,以靖天下!汝既为阴鬼,何敢近我!”取床头剑掷之,忽然不见。吴太夫人闻之,转生忧闷。策乃扶病强行,以宽母心。母谓策曰:“圣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云:‘祷尔于上下神只。’鬼神之事,不可不信。汝屈杀于先生,岂无报应?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汝可亲往拜祷,自然安妥。”知

策不敢违母命,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道士接入,请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谢。忽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怒目视策。策顾左右曰:“汝等见妖鬼否?”左右皆云未见。策愈怒,拔佩剑望于吉掷去,一人中剑而倒。众视之,乃前日动手杀于吉之小卒,被剑斫入脑袋,七窍流血而死。策命扛出葬之。比及出观,又见于吉走入观门来。策曰:“此观亦藏妖之所也!”遂坐于观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却见于吉立于屋上,飞瓦掷地。策大怒,传令逐出本观道士,放火烧毁殿宇。火起处,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策怒归府,又见于吉立于府门前。策乃不入府,随点起三军,出城外下寨,传唤众将商议,欲起兵助袁绍夹攻曹操。众将俱曰:“主公玉体违和,未可轻动。且待平愈,出兵未迟。”是夜孙策宿于寨内,又见于吉披发而来。策于帐中叱喝不绝。次日,吴太夫人传命,召策回府。策乃归见其母。夫人见策形容憔悴,泣曰:“儿失形矣!”策即引镜自照,果见形容十分瘦损,不觉失惊,顾左右曰:“吾奈何憔悴至此耶!”言未已,忽见于吉立于镜中。策拍镜大叫一声,金疮迸裂,昏绝于地。夫人令扶入卧内。须臾苏醒,自叹曰:“吾不能复生矣!”主

随召张昭等诸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付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幸善相吾弟。”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策告母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母哭曰:“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又唤诸弟嘱曰:“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诸弟泣受命。又唤妻乔夫人谓曰:“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汝须孝养尊姑。早晚汝妹入见,可嘱其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后人有诗赞曰:“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临终遗大事,专意属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