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建筑管理局局长:请问:如何理解"嵇志清峻,阮旨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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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诗笔见高情
嵇、阮诗歌的抒情境界与游仙思想

1.“嵇志清峻”:嵇康的游仙诗

嵇康在他的诗歌中则经常抒写超尘出世的情怀。他创作了真正的《游仙诗》。嵇康的《游仙诗》共有两首,其中一篇是四言诗,现在仅存残句:

翩翩凤辖,逢此网罗。(《嵇康集校注》,页327)

另一篇作品是比较完整的五言诗:

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自遇一何高,独立迥无双,愿想游其下,蹊路绝不通。王乔弃我去,乘云驾六龙。飘飖戏玄圃,黄老路相逢,授我自然道,旷若发童蒙。采药钟山隅,服食改姿容,蝉蜕弃秽累,结友家板桐,临觞奏九韶,雅歌何邕邕,长与俗人别,谁能睹其踪。

《神仙传》谓“嵇叔夜有迈世之志”(转引自《嵇康集校注》,页371),正是这首诗的立意。他的求仙欲望十分强烈,几乎在一派仙境中陶醉了。诗人通过对幻想中的仙境的描绘,也委婉地表达了对世俗生活的不满与愤激。他对人世的生活是有厌倦之感的,所以他在《重作四言诗七首》(一名《秋胡行》)其六中写道:

思与王乔,乘云游八极,思与王乔,乘云游八极,凌厉五岳,忽行万亿,授我神药,自生羽翼,呼吸太和,练形易色,歌以言之,思行游八极。

反复咏叹的句式,显示了诗人求仙的虔诚和热情。诗人试图在仙境中求得精神的解脱。刘熙载说:“嵇叔夜、郭景纯皆亮节之士,虽《秋胡行》贵玄默之致,《游仙诗》假栖遁之言,而激烈悲愤,自在言外,乃知识曲宜听其真也。”(《艺概》卷二《诗概》)刘氏所论颇为中肯。显然,嵇康也是借游仙以抒情的。

2.“阮旨遥深”:阮籍的游仙诗

在阮籍的《咏怀诗》中,有不少游仙之作,尽管诗人未以游仙命篇。如其中的第八十首:

出门望佳人,佳人岂在兹?三山招松乔,万世谁与期?存亡有长短,慷慨将焉知?忽忽朝日颓,行行将何之?不见季秋草,摧折在今时。

诗人将它归入《咏怀诗》之内,正说明它具有“咏怀”的性质。这篇作品浓缩了诗人对人生的咏叹。诗中的“佳人”是诗人的理想寄托。《咏怀诗》其十九是歌咏“佳人”的专篇: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纤罗衣,左右佩双璜。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寄颜云霄间,挥袖凌虚翔。飘飖恍惚中,流眄顾我傍。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

然而佳人不见,松、乔难招,存亡不定,岁月飞逝,人生正如在秋风中摇曳的小草一样,脆弱无力,随时都可能被摧折。在《咏怀诗》的其它篇章里,对于神仙的描写和歌咏也占有很大的比重。唐代学者李善说:“咏怀者谓人情怀。籍于魏末晋文之代,常虑祸患及己,故有此诗,多刺时人无故旧之情,逐势利而已。观其体趣,实谓幽深,非夫作者不能探测之。”(《文选》卷二三)李氏看到了《咏怀诗》的抒情特质,并且指出其中的“情”同魏晋之际的社会背景有密切关系。陈沆在分析《咏怀诗》中的十篇作品时也指出:“此皆咏悲愤之怀也。十章非一时所作,非一感所成。粤自正始履霜之年,下穷景元倒柄之岁,触绪抒骚,烦忧命管,畏显题之贾祸,遂咏怀以统篇。杂沓无伦,萧条百感。惟其讥刺之什,差有时事可寻。至其低徊胸臆,怊怅性灵,君子道消,达人情重。或采薇长往,矫首阳之思;或拔剑捐躯,奋国殇之志;或揽羲辔于云汉,手无斧柯;或盼同志于天涯,目穷蒙汜。但能比类属词,何殊百虑一致。光禄《五君咏》云:‘阮公虽沦迹,识密见亦洞。’又曰:‘韬光日沉隐,虽知非荒宴。’苟得斯意,书不尽言,触目会心,无烦疏释。”阮籍目睹了一系列重大的政治事变,对于社会的黑暗和人生的艰辛体会颇深,于是将他在当时的社会情态下所滋生的种种意绪尽情地发诸吟咏。由于诗人担心显题取祸,因而以咏怀之名笼统命篇,连那些游仙诗都未加标题。诗人借游仙的诗意抒写悲愤之情,使感情的表达极为含蓄、隐微。陈氏所谓“书不尽言,触目会心,无烦疏释”,意思是说对阮籍这类诗歌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可见他对这些作品的本质做了准确的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