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格格:《鸟》的作者是谁？

剧本：《鸟》
　　作者：杨洋
　　创作时间：2005年8月

　　镜头描述符号：[]
　　声音描述符号：（）
　　其他描述符号：{}

　　主要人物：
　　阿翔 患者
　　郭伯伯 患者
　　小齐 护士

　　一、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1. [全景，俯拍]
　　精神病看护所乳白色的围墙占据画面将近三分之一的高度，它向画面左右延伸，给人很宽阔的感觉。
　　[摄影机水平视线略高于围墙顶沿水平线]围墙后面是一片绿色的草地、茂盛生长的树木已高过围墙。更远处是几株笔直生长的白杨树，在淡淡的晨雾中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微弱的阳光洒向整座“微型森林”。
　　一群飞鸟从画面左边飞入，划过这片“微型森林”，急速出画。{画面整体给人一种恬淡、但又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画外）太极拳领操员：大家预备好！起——势——！

　　2. [中景]
　　太极拳领操员{男}身着洁白的护士服，个头不高，站在画面中央。看上去有一股仙气。
　　虚化的背景中站立六个患者，身着干净的病号服，站成一排，平均分布在领操员身后两侧。
　　领操员缓慢地做太极拳的起势动作，{他的表情平静认真}两臂徐徐向前平举至高与肩平……跟操的患者有的开始模仿领操员的动作。

　　3. [全景，镜头置于领操员和患者队列的左后方]
　　精神病看护所的草地上，领操员带领六名患者打太极拳。
　　队列右前方站着一名女护士，身穿护士服，头戴护士帽，手中拿着夹子和笔，端在胸前。她不时地在夹子上写写划划，观察队列中的患者。
　　远处，零零散散有一些身穿病号服的人在走动，其中一些身旁有护士陪伴，还有的人不走动，独自矗立着。再远一点就分不清护士和患者了。
　　我们还是能看清看护所白色的围墙，很惹眼地横在所有人，所有绿草和树木的身后。围墙上的太阳悬在淡青色的天空中。

　　4. [中景，同2.]
　　领操员身处画面中央，打着太极拳。虚化的背景中，患者们做着类似的动作。
　　领操员：揽——雀——尾。
　　[在领操员做揽雀尾动作的某一过程中，镜头切到下一画面。]

　　5. [长镜头，近景，镜头单向连续移动，做六个患者的人物特写，移动方向起始于患者队列的最右端，从右至左{此方向和领操员在揽雀尾动作中的身体正面朝向为同一方向}，移动节奏缓慢匀速，画面背景不做虚化]
　　{第一位患者：老人}
　　一位老人在做太极拳第二式揽雀尾的动作，姿态很优美。老人看上去很正常。
　　[移]一只看起来像女人的手从画面左边入画，手势不像是在打太极拳，像是京剧中青衣或花旦的手上动作。
　　{第二位患者：年轻的“京剧女演员”}
　　“京剧女演员”一直露着洁白的双臂，双腿交叉着。她穿着拖鞋，露出赤裸洁白的双脚。她弯下腰，披散的黑发自然地垂落下来，像扫帚一样覆盖着脚下的绿草。她的脖子细白，她的黑发一尘不染。她的双臂萎缩在胸中。
　　“京剧女演员”浮起身的同时，黑发保持低垂，我们看不到她的面孔。渐渐地，她细长白皙的双臂从瀑布般长发中伸出。她的双手保持着京剧式的动作，旋转，拿捏，随着身体上升。{仿佛她在模仿一只白鹤}
　　（画外）伴随“京剧女演员”徐徐上升的手势，领操员：捋——。[移]
　　{第三位患者：小伙子}
　　又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子。他的皮肤黝黑，泛着棕色的光。他的头发中夹着很多白发，配上他认真钻研的表情反而让他看起来很老成。他的衣服穿得很整齐，扣子全都好好地系着。
　　他的双臂不太协调地在做动作。他坚持地做着。（画外）领操员：推——。[移]
　　{第四位患者：中年人}
　　他的动作很规范。他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微胖，眼睛不大。有一幅老花镜插在他的胸前口袋中。
　　中年人边做着动作，边有节奏地用嘴吹气、吸气。他的额头已渗出汗珠。[移]
　　{第五位患者：“沉默的青铜”}
　　这个人大概四十出头，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衣领敞开着。他的嘴微张着，他的眼睛望着前方，像在注视着谁。
　　他没有做任何动作，双臂自然地下垂。他像一座青铜像站定。他并不瘦弱，身子很结实。（画外）领操员：转身——。[移]
　　{第六位患者：阿翔}
　　阿翔一直在保持着一个很独特的动作，混杂了登脚和金鸡独立。他的双臂张开，手高过头顶，右脚高高抬起，向外伸出，左脚独立支撑着身体。[移动镜头停止于阿翔和“沉默的青铜”]
　　阿翔大约三十多岁，留着长发，眯着眼，他的喉结同样挺立着。他保持着动作，同时在用身体感觉着什么。阿翔微微有些晃动，他的脸上露出笑意。

　　作者：王子一 回复日期：2005-10-18 17:15:00

　　6. [中景]
　　前景是做记录的女护士，她居于画面左边，上半身的背影被虚化。她望着后景中的患者。
　　做记录的女护士（冲画外）：小齐！
　　（画外）小齐：哎！
　　小齐从画面左边入画，小心地将阿翔领走。阿翔牵着小齐的手，很有礼貌地冲小齐笑着。小齐没有笑。两人从画面左边出画。
　　做记录的女护士在写写划划。

　　二、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7. [全景]
　　看护所中的树，背景是青色的天空，茂密的树叶在轻轻晃动。一群飞鸟从天空中划过。阳光的光线从画外斜照过来，洒满树冠。

　　8. [长镜头，全景，由俯拍到跟降，人物由远及近]
　　画面远处还能看到打太极拳的领操员、患者，和做记录的女护士。小齐牵着阿翔的手，两人背对着做记录的女护士，由远及近走来。阳光照在他们的背上。两旁的其他患者或护士离他们很远。
　　小齐回头看了看做记录的女护士，冲阿翔：你刚才，做的是金鸡独立，还是大鹏展翅啊？
　　阿翔看着小齐：大鹏展翅……张老师{指“沉默的青铜”}是金鸡独立。
　　小齐呵呵地笑起来，她松开阿翔的手，像恋人一样挽着阿翔，两人继续走。[跟降]
　　小齐：这次测验肯定又是鸭蛋。
　　阿翔想了想，看着小齐：鸭蛋……
　　阿翔目视前方：鸭子，也不会飞啊。
　　小齐看了一眼阿翔，没说话。两人继续走。[跟降]
　　小齐：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阿翔没有回答，冲小齐微笑。
　　小齐冲阿翔微笑，她一直望着阿翔。
　　阿翔转过头，目视前方。两人继续走。[跟降]
　　小齐转过头，头稍微低着，挽着阿翔继续向前走来。风轻轻地吹着他的头发、和她护士帽下露出的发丝。[镜头由俯拍跟降到正常人的视角]
　　阿翔和小齐已走过一株白桦树，白桦树居于画面左边，在小齐和阿翔的左后方，长得很粗壮。据地面约一米的树干上有很多人工刻痕。
　　阿翔：昨天我做梦了。
　　小齐冲阿翔笑：你梦到什么了。
　　两人站定。
　　阿翔看着小齐。
　　小齐：又梦到姐姐了？
　　阿翔目光闪闪，看着小齐，他微笑着看着小齐，没有露出牙齿，摇了一下头。
　　小齐：那你梦到什么了？还是在飞吗？
　　阿翔没有回答，他看着小齐。
　　小齐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小齐羞涩地低下头。阿翔仰起头，望着天空。
　　（画外，画面左边）郭伯伯打嗝的声音：呃~
　　小齐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转过脸看画外的郭伯伯。阿翔仍望着天空。
　　小齐转回来，双手搀着阿翔，两人转过身，向那棵粗壮的白杨树走去。
　　小齐对阿翔：去画画。
　　阿翔没有说话。小齐转过头又看了画外的郭伯伯一眼，露出微笑。
　　小齐和阿翔向画面左边走。[跟移]
　　男护士和郭伯伯先后从画面左边入画。
　　郭伯伯坐在圆石凳上，跷着二郎腿，同样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卷发，戴着深褐色的方形眼镜，胡子拉碴，脸颊上有斑点，但是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很精神，很有型。他和坐在对面的另一位男护士在石桌上下围棋。郭伯伯的身旁摆着剩低儿的可口可乐瓶子{塑料瓶}。郭伯伯左臂靠着石桌沿，手上擎着一本很新的毛主席语录，小本红皮。他的石凳旁有一个大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水果、薯片{亲人送来的}。男护士身旁也有一瓶可乐，还剩了一小半儿汽水。
　　小齐和阿翔已经走到白杨树旁。他们身处虚化的背景中{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郭伯伯置了一个棋子。左手仍擎着毛主席语录。
　　男护士看着棋盘，然后努了努嘴。
　　男护士：您走的这步棋，可真没治了。
　　郭伯伯听了，嘿嘿地乐着。
　　男护士自言自语：看来我要降了。
　　郭伯伯看着男护士：我看你才是“毛主席做整容”……
　　男护士：您说什么？
　　郭伯伯嘿嘿地乐着：我说你呀是“毛主席做整容”——没治（痣）了！
　　男护士：嘿！老爷子。
　　郭伯伯拿起剩低儿的可乐瓶子，一口喝净。
　　男护士：您悠着点。
　　郭伯伯打嗝：嗯，不就是可乐吗。

　　三、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9. [近景]
　　小齐和阿翔站在白杨树下，背对着我们。
　　阿翔用一只口红在树干上画了一个长翅膀的小人。小齐默默地看着他画。

　　作者：王子一 回复日期：2005-10-18 17:16:00

　　10. [特写]
　　阿翔的手在白桦树干上画完小人后，又在小人身旁画了一个女孩。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身上都长着翅膀。在两个小人儿的下面，是一些抽象的五星形状的刻痕，有规则地排列着，像一群燕子，又像一群张开双臂的小人儿。
　　（画外）小齐：是你的姐姐吗？

　　11. [近景]
　　小齐侧着身，稍微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大的阿翔。阿翔背对着我们，身体的一部份居于画面外。
　　阿翔：是你和我。我梦见我们一起飞到天上，去找姐姐。我们没有双脚，但有一对很大的翅膀{阿翔张开双臂比划着，他的左臂划过画面，划过小齐凝视的目光}，我们就只能一直飞，不停地飞。

　　12. [近景]
　　阿翔认真地看着小齐。轻风吹动着他的长发。小齐背对着我们。

　　13. [近景，同11.]
　　小齐微笑着看着阿翔。没有说话。轻风吹动着她的发丝。

　　14. [长镜头，中景]
　　小齐和阿翔转过身，两人背靠着粗大的白杨树。
　　阿翔把口红交给小齐：你怎么不用呢？
　　小齐：你是说口红？工作不让啊。
　　小齐将口红放入口袋，双手插进口袋，眼睛看着草地：而且……
　　小齐：我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小齐沉默下去，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风景。阿翔默默地看着小齐。
　　小齐看着远处的风景，若有所思。
　　阿翔的右手轻轻地握住小齐的左手，慢慢的抬起。
　　小齐看着阿翔，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只是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脸上有一种期待的表情。
　　阿翔和小齐相握的手交叉着，阿翔把拇指卡在小齐的拇指上，学着鸟扇动翅膀的样子。
　　阿翔看着小齐，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小齐看了一眼阿翔，微笑起来，跟着扇动自己的“翅膀”。
　　两人的手臂轻轻摇晃起来。
　　小齐开心地笑着，阿翔也笑着。
　　小齐随阿翔摇晃着手臂，渐渐地，她失去了笑容。
　　小齐又恢复了平静，轻轻低下头，看着草地。阿翔还在摇晃着两人的手臂。
　　阿翔看到小齐沉默下去，渐渐减慢了摇晃的动作。
　　小齐握紧阿翔的手，将阿翔抬起的手臂慢慢地拉下来。
　　小齐紧握着阿翔的手，默不作声，只是沉默地看着草地。
　　阿翔依顺地停止了摇晃，他的手被小齐紧握着。他看着小齐。
　　（传来鸟儿鸣叫的声音，很清脆，很有节奏）
　　阿翔左右看了看，又转向小齐。
　　（鸟儿鸣叫声继续）
　　小齐的右手伸出口袋，拿着一只手机。（鸟儿鸣叫声加大，声音来自手机的铃声）
　　小齐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听。她将手机拿在手中，她将手垂下。
　　（鸟儿鸣叫声继续）
　　阿翔好奇地看着小齐，有些兴奋。
　　小齐看了看阿翔，轻轻笑了一下。
　　阿翔兴奋地看着小齐。
　　（鸟儿鸣叫声继续）
　　小齐看着阿翔，她把手机举到阿翔耳边：别动。
　　阿翔依顺着。
　　小齐：好听吗？
　　阿翔点点头，微笑着。他兴奋地听着。
　　小齐看着阿翔，微笑着。
　　（几秒钟后，鸟儿鸣叫声停止了）
　　阿翔显得不知所措，他看着小齐。
　　小齐拿回手机，看了看。没有表情地把手机握在胸前。她看着阿翔，对阿翔露出微笑，她的手又握紧阿翔的手。
　　阿翔看着小齐。他显得不知所措。
　　小齐看了一眼画外郭伯伯的方向，冲阿翔：来。

　　作者：王子一 回复日期：2005-10-18 17:17:00

　　15. [长镜头，近景，同长镜头8.最后的镜头位置]
　　郭伯伯和男护士对坐在石桌边下围棋。远处虚化的背景中走来小齐和阿翔。
　　小齐让阿翔坐在另一个石凳上。阿翔依顺地坐下。他一直看着小齐。
　　小齐看着阿翔，她的手轻按着阿翔的肩膀。
　　小齐看郭伯伯和男护士下棋：郭伯伯。
　　郭伯伯冲小齐笑：啊。
　　阿翔看郭伯伯。
　　小齐和阿翔看他们下棋。阿翔沉默地凝视着棋盘。
　　郭伯伯看了看小齐，他从身旁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新的可乐：给你。
　　小齐笑着冲郭伯伯：不用了，郭伯伯，谢谢您。
　　郭伯伯看着阿翔：那——给他？
　　阿翔凝视着棋盘。小齐：他不能喝，您留着吧。
　　男护士：老爷子，该您了。
　　郭伯伯收回可乐，手扶着眼镜看着棋盘。小齐、阿翔和男护士看着棋盘。
　　郭伯伯置出一个棋子。
　　小齐：郭伯伯，您一边下棋，还一边看书。我看您肯定有把握赢。
　　郭伯伯冲小齐笑着，举起毛主席语录：我这不是有棋谱吗。
　　男护士置出一个棋子，冲小齐：老爷子可狠呢。
　　阿翔默不作声，看着棋盘。
　　郭伯伯跷着二郎腿，又置出一棋子。
　　男护士看着棋盘：哎哟，您这棋……得，我认输。
　　男护士站起身，向小齐走去。
　　郭伯伯：哎，你去哪儿？还剩那么多可乐呢，喝完再走。
　　男护士：您放心！我哪儿也不去，马上就回来！{冲小齐}我方便一下，你坐我那陪会儿老爷子。我马上就回来。
　　小齐：行。
　　男护士又迟疑了一下{小声对小齐}：他要是不下了，你就把棋子收起来。千万别让他吞了，啊。
　　小齐：行，放心吧。
　　男护士冲郭伯伯：老爷子，您这可乐他闹肚子。
　　郭伯伯冲男护士笑：我可等着你回来听汇报。{冲小齐}来，你坐。
　　{男护士出画}
　　小齐坐下：郭伯伯，我跟您下。
　　郭伯伯：你怎么下？这棋大势已去了。重来，你们看我自己下一盘。
　　小齐：好。
　　阿翔看看小齐，又看看郭伯伯。
　　郭伯伯拿走几个黑色的棋子，边拿边看看阿翔。
　　小齐：您还喜欢吃薯片？
　　郭伯伯：喂鸟儿的。
　　小齐：哦。
　　郭伯伯拿走几个黑色的棋子。
　　小齐探出前身，用手撩开阿翔额前的长发。小齐看着阿翔。
　　阿翔看着小齐，他冲她微笑。她也冲他微笑。
　　小齐将身坐直，凝神看着郭伯伯摆棋子。阿翔看着郭伯伯摆棋子。
　　（小齐的手机又响了，是有节奏的、清脆的鸟儿鸣叫的声音）
　　郭伯伯继续摆弄棋子。阿翔注意着小齐。小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没有接。
　　小齐将手机放在石桌上。默默地看着它。阿翔看着手机。
　　（鸟儿鸣叫声继续）

　　16. [特写，俯拍]{此镜头可删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
　　来电<<<
　　老公
　　13622158526
　　（鸟儿鸣叫声继续）

　　作者：王子一 回复日期：2005-10-18 17:18:00

　　17. [近景，正打]
　　小齐背对着我们坐着。她对面坐着郭伯伯，画面右边坐着阿翔。阳光从画面右上方斜射过来，照射着三个人，照射着郭伯伯佩戴的深褐色方形眼镜。
　　郭伯伯拿走一个棋子：画眉。
　　小齐没有说话，任凭手机响着。
　　郭伯伯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瞅瞅小齐，又转头看看阿翔。阿翔默不作声。
　　（鸟儿鸣叫声继续）

　　18. [近景，反打]
　　郭伯伯背对着我们坐着。他对面坐着小齐。画面左边坐着阿翔。
　　小齐看着手机，脸色阴沉。阿翔低下头，不看小齐，也不看郭伯伯。
　　郭伯伯继续摆弄着棋子。
　　（鸟儿鸣叫声继续）

　　三、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19. [特写，跟拍]
　　（画外，鸟儿鸣叫声继续）
　　郭伯伯的手向深蓝色的黑格棋盘中置入一个白子。郭伯伯的手慢慢地收回来。阳光照着他的手。[向左跟拍]
　　[上移至郭伯伯的侧脸]郭伯伯冲着画外右边的小齐：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20. [中景]
　　（鸟儿鸣叫声继续）
　　郭伯伯坐在画面左边，阿翔坐在画面中间正对着我们，小齐坐在画面右边和郭伯伯一样侧身对着我们。
　　阿翔和小齐看着郭伯伯。
　　郭伯伯：我把这玩意儿，变进这瓶子里去{他指了指身旁喝空的可乐瓶}。
　　阿翔和小齐看着郭伯伯。
　　郭伯伯：你们把眼睛闭上。
　　小齐看看阿翔，阿翔转过头看着小齐。
　　小齐看着郭伯伯，慢慢闭上了眼。
　　阿翔转过头看郭伯伯，又看看手机。阿翔也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
　　郭伯伯：我让你们睁开眼睛，你们才能睁开。
　　小齐和阿翔闭着眼睛。
　　郭伯伯看了看他俩，将手伸向棋盘。

　　21. [特写]
　　（画外，鸟儿鸣叫声继续）
　　郭伯伯的手入画，将棋盘上最后一颗黑色的棋子轻轻拿走。
　　[画面淡出]（手机发出的鸟儿鸣叫带有了轻微的回声）

　　四、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22. [特写，画面淡入]
　　小齐闭着双眼。轻风吹动着她的发丝。
　　[画面叠出]（画外，鸟儿鸣叫声继续，带有回声）

　　23. [特写，画面叠入]
　　白杨树的树皮上刻着无数星星状的图案，像飞翔的燕子，又像张开双臂的小人儿。它们的上方是用红色的口红画下的两个小人，他们手牵着手，都长着翅膀。
　　[画面叠出]（画外，鸟儿鸣叫声继续，带有回声）

　　作者：王子一 回复日期：2005-10-18 17:19:00

　　24. [特写，画面叠入]
　　阿翔闭着双眼。轻风吹动着他的长发。
　　[画面叠出]（画外，鸟儿鸣叫声渐渐远去，蝉鸣声渐渐增大）

　　25. [中景，画面叠入]
　　看护所的树冠，在轻风中摆动。背景是青色的天空。
　　一群飞鸟从树冠中窜出，向四周飞散开。
　　[画面叠出]（画外，蝉鸣声，已听不到鸟儿鸣叫的声音）

　　26. [特写，画面叠入]
　　郭伯伯的深褐色眼镜折射着阳光。
　　[画面叠出]（画外，蝉鸣声继续）

　　27. [中景，画面叠入]
　　五名打太极拳的患者收势。“沉默的青铜”张老师仍坚定地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京剧女演员只是在收势时才和其他三名患者保持一致的动作。她的黑发笔直，有光泽。她长得很白皙，很美。她挺立着优美的身姿。她沉静地注视着草地。
　　[画面淡出，至全黑]（画外，随着画面的淡出，蝉鸣声渐渐消失）

　　五、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28. [画面为黑幕]（没有声音）{保持2至3秒}
　　（画外）郭伯伯：好了，睁开眼吧。

　　29. [画面淡入，特写]
　　圆桌上摆着一瓶可乐瓶，装着少半瓶的汽水儿。还有一幅深蓝色的黑格围棋棋盘，棋盘上有数十个白子，没有黑子。圆桌上没有小齐的手机。

　　30. [中景，同20.]
　　小齐和阿翔已经睁开眼了。他们看着圆桌，搜寻着什么。
　　郭伯伯指着可乐瓶：你们看，我把它化成水儿了。
　　郭伯伯拿起可乐瓶，在小齐和阿翔面前晃了晃。
　　阿翔惊奇地看着可乐瓶。
　　小齐：郭伯伯，您……
　　阿翔突然夺过郭伯伯手中的可乐瓶，起身跑向画外。
　　小齐立刻站起身，看着画外的阿翔：阿翔！

　　31. [全景]
　　阿翔跑到草地上，转过身看着画外的小齐和郭伯伯。他拿着可乐瓶，张开双臂，开心地笑着。
　　阿翔看着可乐瓶，将它送到嘴边。

　　32. [特写，正打]
　　阿翔将可乐瓶中的汽水儿一饮而尽。他的喉结高高地突起，只蠕动了两三下，可乐瓶就空了。
　　阿翔长舒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深情地望着画外的小齐。轻风吹动着他的长发。

　　33. [特写，反打]
　　（音乐起：Nick Drake于1970年发行的专辑《Bryter Layter》，最后一首器乐演奏《Sunday》，由吉他和笛子演奏。全长3分43秒，我们只用到大约40秒。需要获得版权。）
　　小齐望着画外的阿翔。她没有喊他。她带有一丝失落之意，她望着阿翔。轻风吹动着她的发丝。
　　（画外）郭伯伯：让他去吧。
　　小齐望着阿翔。

　　六、 精神病看护所，日，外

　　34. [特写，同32.]
　　（音乐继续）
　　阿翔再一次仰望着天空，阳光从画面左上方斜射过来，照耀着阿翔的长发、面颊，和他瘦高的身体。
　　他仰望着青色的天空，慢慢闭上了双眼。
　　[镜头转成慢速]
　　阿翔缓缓地举起双臂……
　　可乐瓶缓慢地从阿翔的左手滑落……

《鸟》是北村继《周渔的火车》之后推出的又一部长篇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