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招待费管理办法:人是什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查人人中国名人网 时间:2024/04/29 10:35:56
有时候我在想速度是什么 ! 不能把握时间的我就不会知道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一生是什么 人是什么
真理是在少数人的手里的!它却带
人是一切!

人是什么,我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不难回答。
说不清楚,也许是人有智慧,才会想到,自己是什么,为什么有自己,
如果人没有智慧,就不会想了,就像动物一样,饿了就找食物,吃饱了就玩耍,对不对,

长篇小说《人里面哪有你》结尾处,借“疯子”之口对天发出疑问:“谁是人?人是谁呢?”这里面无疑包含了(或者就是)那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人是什么?”而“疯子”发出的疑问恰似点题般指出了这部用第一人称创作的小说所描述的正是叙述者认识自我或者说是“内省”的过程。

??一、哲学的困惑

??(一)
??“人是什么?”是千百年来一直困扰人自身的问题,连哲学家都为之挠头。人是“能制造工具并能使用工具进行劳动的高等动物。”这样的定义显然无法满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人们常常指责一个品行不端者时说:“这人不够人。”这肯定不是说该被指责者失去了“能制造工具并能使用工具进行劳动”的属性,而一定另有其(人的)标准。
??英国哲学家F.C.S.席勒在《人本主义研究》一书里说:“一个真正的定义要恰如其分,确乎牵涉到对被定义事物的性质的全面认识。”但他立即哀叹道:“在科学感兴趣的题材之中,有哪一个我们能自诩具有全面的认识呢?”“人是什么”这一命题,的确关乎人本身的“内省”。然而,“内省向我们揭示的仅仅是为我们个人经验所能接触到的人类生活的一小部分,它决不可能包括人类现象的全部领域。”这是德国的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在他的《人论》中的话语。难怪他在自己这部关于人的专著中开宗明义道:“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这看来是众所公认的。”因此他认为“可以用两个字概括”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我已经寻找过我自己”(这里说的“两个字”是指希腊语,翻译成汉语无疑是一句话)。
??被认为是现代哲学鼻祖的苏格拉底也避免正面回答“人是什么”这一命题。“当我们研究柏拉图的苏格拉底对话时,我们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对这个新问题的一个直接解答。苏格拉底向我们详细而不厌其烦地分析了人的各种品质和品德。他试图规定这些品质的性质并给它们下定义:善、公正、节制、勇敢,等等。但他从未冒昧地提出一个关于人的定义。”(引自《人论》)为什么关于人的定义这么难呢?因为“我们决不可能用探测物理事物的本性的方法来发现人的本性。物理事物可以根据它们的客观属性来描述,但是人却只能根据他的意识来描述和定义。”(同上)经过概括,《人论》的作者恩斯特•卡西尔认为,苏格拉底思想学说中关于人的定义应当是:“人是一个对理性问题能给予理性回答的存在物”。卡西尔同时还认为,“人的知识和道德都包含在这种循环的回答活动中。正是依靠这种基本的能力——对自己和他人作出回答的能力,人成为一个‘有责任的’存在物,成为一个道德主体。”
??“人里面哪有你?”——在这一问题的提出和回答的循环过程中,主人公(叙述者)谷童展现了自己作为一个“有责任的存在物”、一个“道德主体”的对自己和他人做出回答的基本能力。“谁是人?人是谁呢?”换句话当是“什么是人?人是什么呢?”而自己是这人中的一个吗?具备了“善、公正、节制、勇敢,等等”关乎人的品质吗?在展示主人公生活和心路历程的过程中显示出了对这种拷问式的题目的答案——“我”(谷童)这个人“已经寻找过我自己”了。赫拉克利特寻找的方式是哲学,“我”寻找的方式是文学。
??(二)
??“哲学家无权构造一个人造的人,而必须描述一个实在的人。任何所谓关于人的定义,当它们不是依据我们关于人的经验并被这种经验所确证时,都不过是空洞的思辨而已。要认识人,除了去了解人的生活和行为以外,就没有什么其它途径了。但是,要把我们在这个领域所发现的东西包括在一个单一的和简单的公式之内的任何企图,都是要失败的。”(《人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这至少是应当被普遍认同的真理。即使是双胞胎也仅限于外表的相象而决非完全相同。在这种认识自我(或者说认识一个个体的人)的过程中,“能制造工具并能使用工具进行劳动”这样的属性立即显得苍白无力和失去了丝毫的作用。
??尼采在他的自转《瞧!这个人》的开场白里说道:“不久,我必须面对我同类的人,向他们作前所未有的最大要求,因此,我觉得我必须在这里宣布我是谁以及我是什么样的人。”然后他郑重地宣称:“听着!因为我是如此如此的一个人,请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把我和任何其他的人混在一起!”
??其实,尼采所做的并非如同他自己宣称的那样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在他做这件事情时的整一百年前,另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卢梭就写出了他那惊世骇俗的《忏悔录》。他对自己这部著作的评价是:“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也许永远不会再有的一幅完全依照本来面目和全部事实描绘出来的人像。”这部“独特的著作”“可以作为关于人的研究——这门无疑尚有待于创建——的一份参考资料”。如同尼采正告人们“不要把我和任何其他的人混在一起”,卢梭也宣称:“只有我是这样的人。我深知自己的内心,也了解别人。我生来便和我所见到的任何人都不同;甚至我敢自信全世界也找不到一个生来象我这样的人。虽然我不比别人好,至少和他们不一样。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
??“人里面哪有你?”——不是疑问,是反问,答案已经明确——“没有!”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后“模子”被打碎了。作者谷童与小说中的谷童“我”究竟有多少联系,我们无从断定。因为是小说,而且没有标明是“自传体”,就更不能断定这是一部如同卢梭做的那样,当“末日审判的号角”吹响之时,拿来呈现在“至高无上的审判者面前”并大声宣称:“请看!这就是我所做过的……”——这样的作品。但不容质疑的是,作者谷童是沿着“去了解人的生活和行为”这条被卡西尔称作认识人的独一无二的途径将“我”呈现在了读者的面前。
??在我们这片古老土地上,暴露隐私所导致的错误有时是致命的。或许生长于这块土地上的作者谷童还不能胆敢完全像生长在人类启蒙运动前沿的法兰西的卢梭那样,“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的面前。这个人就是我。”“当时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写成什么样的人:当时我是卑鄙龌龊的,就写我的卑鄙龌龊;当时我是善良忠厚、道德高尚的,就写我的善良忠厚和道德高尚。”也或许作者谷童尚在英姿勃发的年龄,而无如卢梭已经历了足够长久的自我沉思和思想的积淀(卢梭《忏悔录》的第一部于他五十五岁时完成),能够自信地面对他称之为“万能的上帝”,其实是面对世人,高声呼唤:“我的内心完全暴露出来了,和你亲自看到的完全一样,请你把那无数的众生叫到我跟前来!让他们听听我的忏悔,让他们为我的种种堕落而叹息,让他们为我的种种丑行而羞愧。然后让他们每一个人在您的宝座前面,同样真诚地披露自己的心灵,看看有谁敢于对您说:‘我比这个人好!’”。
??然而,“我”谷童的确生活在芸芸众生之间,白领、蓝领、村官、农民,作家、艺术家、小偷、乞丐、妓女乃至变性人等等……这一个个的人中,没有一个会承认自己不是“人”,宣称自己“不是人”的只有“疯子”。当然,不同的人对“人”的标准的理解是千差万别的。比如“丐帮”中的“二帮主”对人的认识就有自己的见解:“你别看我现在像个人,可我不如人的时候,有谁把我当人了?”这里“不如人”和不“当人”的“人”自有了其特殊的含义。不是吗?曾希望堂堂正正做“人”,“在兰州给人盖大楼,干到年底却连一分钱都拿不上,还挨了包工头一顿打”——没有被人当作“人”对待。而后来不做正经人事(做了黑社会性质的“二帮主”)时,却有了“人”样,还处处受到尊敬。小说中的“我”谷童自然而然地会发出疑问:“这些就是人吗?”“这些人里面有我吗?”
??英国著名作家奥威尔分析第一人称写小说的利弊时说:“叙述者总是不能真正同作者分开。不可能避免把你自己的思想有时候加在他头上,而且,由于即使在一部小说中作者偶尔也必须发表意见,你自己的意见不可避免成了叙述者的意见。”这也难怪小说在网络连载时,网友读者不少在跟帖发表意见中将叙述者谷童与作者谷童混为了一谈。
??不过,无论作者谷童与叙述者(或者说是主人公)谷童间有多少实质性联系,我们都应当承认,在浩若烟海的“关于人的研究”的著作中,《人里面哪有你》也可以算得上是增添了一份小小的“参考资料”。

??二、文学永恒的主题

??(一)
??爱情是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人里面哪有你》并没有超脱俗套,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线索从头至尾,贯穿始终。在这过程中拦路杀进另一个女第三者爱情主人公,形成“三角”。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意。或者说简直就是掉了牙的老套路。然而,与传统经典的爱情故事相比,《人》里的主人公更贴近多元化、城市化乃至市场化了的当今社会。男女主人公不再是沉溺情感、耽于幻想的纯情少男少女,而是带有小市民狡黠机敏的成熟角色。他们小心翼翼地防护着自己精心建造的感情城池,还不惜使用一些狡猾的小手段来考验情感的对方。例如女主人公蓁子在网上化名别的女性与男主人公谷童交友,利用虚拟网络中的剖白情怀来刺探对方在现实世界中对自己爱情的忠贞程度。但是,无论使用什么手段,精心建造的感情城池却并非固若金汤,反而如同玻璃器皿般易于破碎。为防范第三者所设立的防线那样的易攻难守所表现出的防线之脆弱,更加证明了小心翼翼防护的原因所在。可这样的防护又愈加导致那防线的易于崩溃——这形成了现代爱情问题矛盾中的“二律背反”。
??我敢断定,喜欢欣赏琼瑶精心编织的那种玲珑剔透的爱情故事的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读过《人里面哪有你》后,定会大呼上当,甚至怒不可遏。网络中跟帖发表的一些意见就已经很能看出端倪。有的简直就要大骂主人公不是人了。其实,这正是小说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与传统经典中被理想化了的爱情故事相比,更加接近现实的表现。“人里面哪有你”,即告诉你,主人公是不同于其他人的“这一个”。能否创造出鲜明个性的“这一个”,是文学艺术创作是否成功的标志之一,这是已经得到比较公认的观点。
??(二)
??塑造“这一个”的“模子”被打碎了,但“这一个”成功的标志却取决于此前铸造它的“模子”是否是从“另一个”上拓下来的。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再继续展开讨论,因为这不是本文探讨的宗旨。
??尽管爱情故事贯穿着小说《人》的始终,但爱情并非小说的主线。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人是什么”这一主题的答案,须沿着“了解人的生活和行为”这唯一途径找寻;而爱情并不能涵盖“人的生活和行为”的全部。虽然说,“我们个人经验所能接触到的”仅仅是“人类生活的一小部分,它决不可能包括人类现象的全部领域”,但即使是个体的“这一个”的“生活和行为”也必定包含着更加宽泛的内容。“人是什么”的答案不仅要从认识的主体与更广泛的客体的交往中寻找,而且还更加需要主体自身的内省。主人公或者说叙述者谷童在这一认识过程中既是“认识的主体”也是“被认识的客体”,这种主客体的分离过程正是人类自我认识的最大难关。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据说这是清朝的顺治皇帝的唱词。这种对人生命终极意义的内省往往最后落入了茫然和困惑。就连知识渊博、文笔干练的已故女作家戴厚英也在她生命的最后旅程中如同祥林嫂一般发出了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的疑问。因此,她要“探究灵魂到底有没有,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世上最难解的谜或许莫过于人本身,而那些生活经历曲折、思想历程多变的人,恐怕更是谜中之谜。”(林国良•《记作家戴厚英最后的精神历程》)女作家戴厚英于我国意识形态的冰封刚开始解冻之初登上文坛,以一部也是以探究“人是什么”为主题的长篇小说《人啊,人!》引起了当时知识界的一场风雨。当时争论的焦点似乎在于,这部作品中对人道主义的张扬是否是对马列主义的背叛。相比之下,谷童比戴厚英幸运得多,无如后者必须面对党性和原则立场的质询;《人里面哪有你》也更无须如同《人啊,人!》那般经受主义和思想的拷问——毕竟从《人啊,人!》到《人里面哪有你》之间,我们这个在文明、进步、科学、民主道路上步履蹒跚的国家,又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艰难跋涉!
??戴厚英最令人们包括与她亲近的人们困惑不解,或视之为“谜中之谜”的,是她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旅途中皈依了佛教。“从一个人道主义的信奉者,转而成为一位佛门的皈依人”,这一转变不能不引发人们关于“人道主义怎么能与佛教有缘”的疑问。那么,这是个怎样的心路历程呢?不妨让我们来听听这位毕生都在叩问人与生命终极意义的女作家的心声:“现实如何,无须我说,我只想说确实感到难以名状的失望和失落。决不是某些人所说的知识分子失去了中心地位之后的失落感或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口中的酸水。我觉得无论我还是中国知识分子整体,都不曾获得过什么中心地位。希望跻身于中心地位的知识分子也是有的,不少已获得了成功,但这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主体。我感到的是理想的失落,本质的失落。时时处处可以看到感到个人或群体毫不心痛地掏尽了自己的灵魂,把欲望扩充,把金钱填进去。本末倒置,头足倒立。传媒天天出现关于文化的描述,文化遍及吃喝拉撒,肤发皮面,却始终没能让我看清文化的本体。一堆堆东西方文化的垃圾如小山、坟墓遮挡住我的双眼,我分别不出脚步到底是朝东还是向西。没有东西,许多人越来越不像东西。”“改革开放带来的喜悦慢慢消失,忧患和焦躁却步步进逼。人似乎永远被恶魔蛊惑,做恶魔的奴隶。不可否认今天比昨天好些了,可明天比今天更好的保证在哪里?”“我向各种学说和主义询问、请教,都不能完满回答我的问题。依然浮躁、焦虑。仿佛看见一个无名的黑洞在飞速旋转,要把我吸近无底深渊。听得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话语,有疯狂的欢呼,沉醉的呓语,亦有绝望的尖叫,深沉的叹息。可是,那能够抓住人们的手脚,把他们从黑洞的风口中拉出来的力量在哪里?”
??读到这里,人们的困惑似乎应当有了些许答案。“各种学说和主义”(包括人道主义的呼唤)并不能回答这位充满失落感的当时属于新老交替一代中年知识分子的疑问,于是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宗教。正如弗洛伊德说的那样,宗教是人们在现实中难以直接获得幸福时,消除人们精神痛苦的最佳替代物之一。
??那么,距戴厚英因其“难以名状的失望和失落”而皈依佛教二十多年后,情况发生了多少变化呢?全新一代的知识分子谷童比之戴厚英那一代来,境遇有了多少改善呢?《人里面哪有你》告诉我们,变化和改善不大。“理想的失落,本质的失落”的状况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依然“时时处处可以看到感到个人或群体毫不心痛地掏尽了自己的灵魂,把欲望扩充,把金钱填进去……”专横跋扈、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甚至敢私设牢狱,关押记者的村官支书;胆敢画地为牢、称霸一方,向乞丐收取保护费的“丐帮”帮主;以爱情为饵诱使艺术家倾家荡产的妙龄少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同样以爱情为饵将少女付出色相代价攫取来的财产挥霍一空的“吃软饭”青年;以及小偷、妓女、化装乞丐、失足青少年等等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在拼命地“掏尽了自己的灵魂,把欲望扩充,把金钱填进去”,从而也变得“越来越不像东西”……
??主人公从自己新闻工作室这样一个特殊行业的视角出发,比一般人更多地观察到了这类社会消极现象。当然其中也有原本游戏人生,以肉体换取金钱,并打算根据自己的经历写《婊子日记》的妓女,却因“良心回归”,萌发真情,与玩世不恭,以“多上女人”为乐趣的浪子演绎出一段生死恋情;还有幡然悔悟,希望把掏空的灵魂再填充回去的那个欺骗过艺术家的妙龄少女,倾自己所得暗中购买艺术家无人问津的作品,希望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赎罪,却为时已晚,因为自己用于赎罪的金钱来源于犯罪而锒铛入狱……
??身处这样一个陷阱四伏,人人在灵与肉的较量中苦苦挣扎的社会环境之中,主人公谷童自己也未能幸免于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以真实报道社会问题为己任的工作室,自己也遇到了内外交困的社会问题。以老朋友面孔出现,以文化人身份前来与之协议合作者,居然背信弃义独吞了合作成果;怀揣“作家证”,以谦卑老实面目加盟工作室的农村青年,却在背地里吃里扒外,使工作室的财政面临困境;更有那工于心计,阴险狡诈的“变性人”,为了达到获取巨额赔偿的目的,他(她)精心设计圈套,十分不人道地让基于人道主题为出发点前去采访的工作室成员陷入名誉官司。“变性人”的得逞让已经陷入财政困境的工作室遭到了灭顶之灾。而正值此时,主人公的爱情生活也出现了巨大的变故。三角恋情的穿帮,两个女主人公的相继离去,给男主人公谷童带来了极其残酷的双重打击。事业和爱情同时毁灭,主人公年轻的生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难以承受、无比沉重的压力使主人公的生命历程似乎走到了尽头。
??(三)
??有哲学家说过这样的观点:没有亲历死亡的哲学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家。这里面至少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哲学家应当比一般人更能坦然地面对死亡,因为哲学的基本观点认为,生命现象只是无数自然现象中的一部分,而且它来源于自然最后必然回归于自然,因此哲学家对于死亡这种自然界必然的现象不应当心怀常人那样的恐惧。二是,哲学意义的“死亡”是“生命”的否定形式,以研究生命现象为己任的哲学家,如果没有亲历死亡的经验,就不能对“生命”这一现象获得完整的认识答案。
??但是,这种观点再次将哲学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这包含了一种难以证实的,或者说是无法最后自圆其说的困境。叔本华认为“自杀也是一种实验,是人类对自然要求答案的一种质问”。所质问的问题则是“人的认识和生存,在死后将会发生如何的变化?”尽管他对于自杀行为持赞赏态度,但也无奈地说:“这种实验未免太过笨拙,因为所质问的意识和等待解答意识,都由于‘死’而消失了。”(叔本华•《论自杀》)意思是说,人的意识(包括提出质问和等待解答)是与生命伴生的,“死亡”现象发生时,意识也随同生命的消失而消失了。即使有这样的哲学家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刹那,的确获得了关于生命的完整答案,却也永远失去了叙述经验的机会。
??与哲学家相比,文学家则显出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哲学的认识需要通过严密的推理和精确的实证过程,毫无经验证实的假设或推测是不能被完全认同的。而文学创作的基础则是想象和联想。所以有人说,一个文学家比一个国王还要更具权威,他可以在自己想象的王国中自由驰骋而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
??事业和爱情同时跌入深渊的主人公谷童割腕了,打算以结束生命的方式完成人生最后的实验——向自然质问生命死亡后如何变化的答案。哲学家做不到的,文学家做到了。果然,灵魂在生命终结的刹那立即归向了大自然,如同梦境般回到了大地和母亲的身边。那是生命初始的地方,因此也必然来这里寻找最后的归宿。既然生命的旅途那样的艰辛坎坷,为何不归向来时的大自然中去呢?“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悠远的蓝天,碧绿的田野,尽情地在大自然中奔跑,享受着归向田园的快感。在这里,“我是谁?谁是我?”“谁是人?人是谁呢?”这类问题统统失去了意义。主人公这一生命的主体,在体验死亡,寻找生命的归宿的过程中,完成了对“人是什么”的一次认识。
??“人是什么?”人是生命的主体,归向死亡则不知是什么了——对“人是什么”的认识,通过展示主人公“生活和行为”(生存)的唯一途径,并且通过归向生命的终结(死亡)的体验,比较完整地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梦境(或幻觉)中母亲的拒绝接纳,象征着生命的责任尚未完成,生命的旅途还得继续,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应当承担的重负在不该卸下的时候还得继续担负……

??只要人类还存在,追询“人是什么”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留。“人是什么”必然是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

人是上帝眼中的蚂蚁 蚂蚁眼中的上帝

人,一种被很多烦恼,很多忧愁,很多困难所捆绕的动物
人,一种享受生活乐趣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