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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洁的长篇小说《无字》获茅盾文学奖,应该说是在期待之中,也在意料之外。1998年本书的第一卷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时,笔者曾有过评论,叫《恨比爱更长久》,为书中的“疯女人”吴为这样一个形象的出现感到惊悚!一部历史,换成女性的视角来观察打量,立刻漏洞百出,不堪诘问!无独有偶,当年作家徐小斌也出版了一个长篇《羽蛇》,同样是一部女性家族史,女主角羽也是一个“疯子”。吴为和羽,她们都是有思想有智慧的女人,敢爱敢恨,然而却不见容于这个社会。最后不得不疯,或者说被指认为“疯”。

“疯女人”是一个历史的命题,也是一个世界性的命题。她是文学史中并不常见的形象,然一旦出现,便摄人心魄,刻骨铭心!从读者耳熟能详的《简·爱》里的疯女人贝尔塔·梅森,也就是那个阻碍罗切斯特跟简·爱结婚、最后一把火点燃庄园的疯前妻,到《祝福》中被逼而疯的祥林嫂,《雷雨》中郁闷而疯的繁漪,张爱玲《金锁记》中歇斯底里的曹七巧,《城南旧事》里被骗失身的小妞子的妈妈……一大群巫婆、恶魔式的疯女人,她们的疯各有千秋,究其本质,却也不乏其相同或相似之处。

男性大师笔下的疯女人形象,姑且搁下不表,它要运用另一套理论体系来解析。单说女性笔下的疯女人,按照西方女权主义批评家吉尔伯特和古巴尔的逻辑,女性作者笔下的“疯女人”,蕴涵极大意义,是女性自我的“疯狂的复本”和“作者身份的女性精神分裂症”,换句话说,是女性的自传或准自传。女作家把她们的愤怒和不平投射在阴森恐怖的形象之中,唯其如此,焦虑的女作家们才能爆发出郁积在胸中的不可遏制的怒火,并通过写作来自我抚慰以使心中怒火毁灭。这种做法既是在鉴定又是在修正那个父权制文化强加于她们的“自我的界定”。

透过文本,我们会看到,“疯女人”们都遭遇了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为爱而疯。正是由于爱得深爱得切,爱得抑郁不得志,一旦遭遇欺骗或者失败,她们立即陷入无法自控的抑郁疯狂的陷阱。《无字》中的吴为在与丈夫胡秉宸及其前妻的爱情撕扯中心力交瘁疯癫呓语,《羽蛇》中的羽在缺失爱的家庭里压抑郁闷精神变态紧张,《金锁记》里曹七巧守寡后安全感极度缺失,对金钱、子女贪婪乖戾占有无度……

女人无论取得怎样的经济独立和社会地位,属于她们自己内心爱的这一隅惟独是脆弱而充满依附的,很容易受到伤害,或自我感觉受到了伤害。通过“疯女人”这种艺术当中的“泄愤”行为,女性作家们书写出了“第二性”群体普遍的内心真实。无论你接不接受,承不承认,这都是现代性进程中一个极具革命性的变化。正是这些有视觉冲击力和文化穿透力的女性书写,使几千年一贯制的男权文学史因此而得到了某些修正和必要的改变。

《二十世纪著名女作家传》王绯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9年11月第1版
《张洁,从爱中解放——细读〈无字〉》 荣维毅 《中国妇女报·读书时代》2000年10月8日